第10章 變天[第1頁/共4頁]

那女子低下頭，秦孤桐趕快定了放心神。她移開目光，掃視整屋。見慈姨正蹲在一個爐子前，手裡拿著扇子。不時翻開白瓷藥罐看一眼。

待書廚緩緩合上，秦孤桐才緩過勁。她背靠著牆壁，抬手擦擦汗。看動手裡的信封，秦孤桐生出一個動機。

“年青又如何...你這怪物，我當年也是...”慈姨絮絮唸叨著，手上毫不躊躇的用力一劃，殷紅的血液順著半透明的臉頰滑溜。慈姨伸手接住，血液在她掌心堆積。她低頭舔舐，“...甜...好喝...”

慈姨明顯也是一愣，伸手接過信。順勢要握住秦孤桐的手，秦孤桐那裡肯讓她再握，冒充搽汗避開，口中粉飾的說：“也不曉得甚麼事情，大少爺催得急，害我一起跑過來。”

――“吼！”屋外俄然傳來一聲獸叫。

信紙被重重拍在桌上。

秦孤桐一時恍忽，往那方向走了二三步才驚醒過來。她趕緊往慈姨板屋方向看去，不見人影才放心些許。默唸叨化心法――千事萬物，無不能以道化之......

信上隻要六個字，卻給秦孤桐內心種下一個大大的迷惑。

方興五指一抓，將信紙團在手中。再鬆開，片片碎屑飄然落下。

秦孤桐又看了一眼白衣女子，心道：她這副模樣，就算不鎖動手腳，眼瞎也乾不了活。也隻能委曲慈姨在這深穀裡照顧她。

強忍著不適，秦孤桐上前接過複書。她藉口大少爺在等，不做逗留立即分開。無數次來往暗道，卻第一次這般感覺透不過氣。彷彿四周密佈凶獸，用利爪撓著岩壁。刺啦、刺啦.....一聲聲要撓進民氣裡。

“邢管事，你先退下。”

“都是你啊，都是你啊！”慈姨俄然幽怨的嚎叫起來。那聲音像深夜裡北風吼怒枯林，如鬼哭，如狼嚎。

彭湃的威壓從方興身上散出，一波一波如同潮流奔騰。邢管事驀地一驚，頓時低下頭，佝僂著身子，恐怕招惹了發怒的大少爺。他眼角餘光瞟過，見秦女人筆挺的站著，不驚不怒，周身氣運自成一體。

四根鐵鏈彆離鎖動手腕腳腕，她孤零零的站在那兒，淒清寥寂。彷彿發覺到秦孤桐的目光，她微微抬開端。秦孤桐這纔看清她的麵龐，那雙眸色極淺，像秋水無痕般澄徹，卻陰暗浮泛不見流光。

這屋子極古怪，廣大空曠。兩個配房隔間的牆壁隻要一人高。統統東西都貼著牆邊安設，倒是一應俱全。

門卻在此時被推開。

方家大少爺一貫內斂慎重，像鶴鳴山一樣。不險要不巍峨，卻也不缺山嶽的沉穩。短鬚也諱飾不了清俊的臉龐，斂去江湖的風霜與意氣，儒雅君子的美稱當之無愧。

慈姨正要關上窗戶，卻聞聲遠處人呼喊聲。她內心一驚，定神聽了聽――“...慈姨，你在哪啊？我是阿桐啊，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