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善惡[第2頁/共4頁]

——鐺！

秦孤桐渾身一抖，驚醒過來。身子乏力，迷含混糊展開眼，見天氣已暗。驚覺本身一向壓在蕭清淺肩頭，趕緊直起家，嘟囔道：“你怎不喚醒我。”

就在此時，簌簌一聲，樹枝顫抖，林中俄然越出一個黑影。秦孤桐縱身躍起，寒光一閃，橫刀出鞘，直刺黑影！

現在太陽西斜，暮色將近。想想穀中儘是屍身，秦孤桐天然不肯下山。方纔那野人已經拜彆，想來隻是與張舵主幾人有仇。秦孤桐一想起張舵主，隻覺悲從中來，頓時眼眶發紅。

秦孤桐心中哀痛哀思，鼻腔酸澀，趕緊強忍住。

很久，蕭清淺悄悄擦拭，拂去她臉上的淚痕與水跡。指尖不經意觸到她的嘴唇，秦孤桐隻覺一股電流竄過，心神震驚再也忍耐不住，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手。

事到現在，也無計可施。雙龍瀑布奔騰山澗，寬深湍急，連收屍都無處可去。

蕭清淺發覺她掌心濕漉漉的，不由微微一愣，抬起右手往她手臂上摸去。秦孤桐見狀趕緊抓住她的手，在掌心寫道：無事。

蕭清淺倒是不睬，固執的順著她手臂摸索她肩上。她溫熱柔嫩的指腹，貼著秦孤桐的脖頸，好像輕羽一寸一寸拂過。

秦孤桐睡得極沉，夢中卻不平穩。一會是張舵主對她招手，喊著秦家女娃。舉著酒罈號召她喝酒，小臂上的金絲細鏈嘩嘩作響；一會又是蕭清淺手持霜華劍，殺寇救人。百姓們高呼她的名字，簇擁著她漸行漸遠，秦孤桐如何也靠近不得；一會又是父親握著橫刀，說：我不配它，你也不配它！不如斷刀！

東邊突聞聲響，秦孤桐將橫刀在山魈脖子上一壓。轉頭看疇昔，隻見白日那小野人在山岩上輕盈騰躍，轉眼奔來，口中大喊：“放開它！”

隻見它人麵長臂，周身黑毛，目光睒閃，巨口如盆，張嘴收回一聲嚎叫。說是人，到真如傳說中的山魈。

又想起父親，他的江湖、他的義氣、他的自在。他助紂為虐，他慷慨赴死...另有張舵主，真是有情有義的江湖豪傑，頂天登時的大丈夫。就這麼，就這麼死了！

這時林子又響起簌簌聲。秦孤桐心中一動，將手中的糍粑撕下一塊，往空位上一拋。間隔正幸虧中間，靠近樹林一些。

她謹慎翻開大氅，幫蕭清淺掖好。撿起地上的衣物，急倉促的穿好。翻開包裹，取出肉乾糍粑，架在火堆上翻烤。

一向等她將手中食品吃完，林中黑影還是一動不動。秦孤桐心機一轉，站起家往空位上那塊糍粑走去，好似要撿返來。

暮春季氣，皓月如懸鑒，照的秦孤桐麵前黑影一覽無餘。

蕭清淺發覺到她靠近，側頭對著她。微微抬起的下顎，連著白玉般的脖頸，勾畫出一道美好的弧線。秦孤桐趕緊錯開眼睛，不敢在看。掀起大氅一角，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