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越嶺[第4頁/共6頁]

現在秦孤桐身上也已烘乾，回到蕭清淺身邊，將她背起。蕭清淺伏在她背上，環著她脖頸。

山魈大為詫異，蹦來跳去，踩著水花四濺。

見他重重點頭，秦孤桐對勁分開。

蕭清淺微微垂首，火光映在白玉臉頰上，如月下曇花。隻那抹一閃而過的無法含笑，似感染了人間的炊火，連寒夜霜露都生出暖意。

秦孤桐落下，站定不動，揚起下顎笑道：“且看誰快！”

小野人抓抓頭髮，扭身回望奔騰轟鳴的瀑布，心中恍忽曉得――今後的日子，大略要分歧了。

莫非山上有人？

有些話，即便對方聽不見，也不敢說出口。隻因怕說出來，變了味。願如一罈新釀，現在甜美微酸。深埋地下，十年百載，萬轉千回，凝而不散。取出淺嘗，還是濃香，更添醇厚。

如何會...如何會隻要幾片落葉！

秦孤桐指尖拂過光滑的圓孔邊沿，心感慨道：真是天公作美，這般鬼斧神工。

現在天氣已暗，小野人生火，秦孤桐做飯，圍著篝火而坐。秦孤桐拿著木棍捅了捅火堆，火焰‘呼’的一下騰起，玄色灰燼在空中搖擺漂泊，她沉聲道：“現在已經入冬，氣候漸寒，要走儘快。”

秦孤桐無聲而笑，眼淚落入暗河。

“那邊，那邊...阿誰...”他抓抓頭，不知該如何描述。

她悄悄喚了一聲，帶著偷偷摸摸的膽怯與竊喜。

石階峻峭，青苔密佈。

秦孤桐見這石孔偏大，乾脆將匕首皮鞘解下。又撕了一條布帶纏繞在匕首上，一同塞出來。

蕭清淺微微抬起手，立即被握住。炙熱柔韌的掌心，和順有力的手指。謹慎翼翼又果斷不移，足以讓人放心。

秦孤桐點點頭，感覺這小野人雖殛斃無情，但心底渾厚。今後好好教些仁義禮智，必然能做個頂天登時的男人漢。她牽著蕭清淺站起家，對他說道：“你好好清算行李。我們去洗漱，彆讓山大王過來。”

秦孤桐聞聲走去一看，心中頓時瞭然。這處水潭，必然是先前太和山道長修行之處，這般多石碑就是當時候的。年久日長，倒在水中，漸漸被帶入暗河。順著暗河，從瀑布衝下穀中。小野人與他孃親見著方剛正正，便搬歸去用。

小野人點點頭，乾脆將弓箭解下放在巨岩上。手臂一抬，屈膝一躍，身材已經掛在藤繩上。

秦孤桐抹去臉上的水，見它上躥下跳，不由莞爾，對它招招手，笑道：“先把繩索給我，你在這兒玩個夠。”

秦孤桐看在眼中，倒是無能為力。既不能勸他留，又不能勸他走，全看他本身的情意。

此處固然埋冇，到底是非之地。秦孤桐心中一向模糊有種不安，卻一時又想不起那裡不對勁。她皺眉苦思，拇指悄悄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