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黃月滿弦[第1頁/共3頁]

走了半個時候，木橋的絕頂掩映在密林中，牧雋凝神而立，神識分化六道，覆上古木，向全部大森伸展。古木紮根在凝冰中，雖每株獨生，卻又根脈相連，勾連成繁複的符文，在凝冰中構成一張覆蓋全部北丘冰原的符陣。

“為了四界，鎮守焚魔塔的人，”牧雋單手拄著臉頰，看著雨幕當中的江對岸：“是她，對吧？”

牧雋撩起衣襬，在她身側坐下，視野落在水麵：“很美……”

“太幽唯有北丘有莽莽大森，”潮汐側頭看著牧雋手臂上盤繞的玄幽，藍眼幽深，：“見到了她嗎？”

“天然……”潮汐神采一頓，眼中的笑意散去。

“她為何被彈壓在此？”牧雋見潮汐的神采敏捷暗沉，嘴角微翹。

“真是辛苦你了……”牧雋輕聲說道：“如此煞費苦心。”

淅淅瀝瀝的雨聲落在房頂，牧雋側耳聆聽，俄然聞聲木門微微敲響，兩息後，一個小小綠胡蝶從門縫中擠了出去，手中抓著亮晶晶的觸角，小腳抵在門上，翅膀扇動，想要把水母屋子扯出去。

“如果我現在就死了呢？”牧雋看著潮汐：“她還能出來嗎？”

“千年的靜候，便是為了本日，再多的苦心都是值得。”潮汐笑容輕巧。

“風閣守陣大君，”潮汐朝牧雋調皮的眨眼：“十二位守陣修者，最後的倖存者！”

“小雋，北丘美嗎？”白髮藍袍的潮汐，藍眼靜望著河麵水花，輕聲問道。

“既已曉得，為何還要來北丘？”潮汐櫻唇微抿。

“你是誰？”眼神清冷，笑容漸濃。

“我是誰？”牧雋看著潮汐的笑容，輕笑問道。

“我若不來，你會放棄？”牧雋視野對上潮汐的藍眼。

肅立在木徑上的牧雋，寂然展開眼，身形微顫，臉上染上慘白，她悄悄朝四周環顧一圈，這交叉的密林仿若一張龐大的符陣，朝她撲來，令她堵塞。

“你既已曉得她最後結局，為何還執意如此？”牧雋不解。

潮汐盯著雨簾，眼眸中波浪滔天，低聲說道：“你很快就會曉得！”

“她是誰？”牧雋攤開手掌，掌紋若隱若現。

“九天龍神宮大祭司潮汐，”幽藍的眼中笑意閃動：“為你而來！”

“運氣之局已變，”潮汐玉手攤開，又漸漸握緊，神采果斷：“結局天然分歧。”

“茫茫雪海，巍巍冰原，天外神木，隨雪而來，莽莽大森，葬吾之軀……”幽幽吟唱穿過密林飄來，飄過牧雋的耳郭，又隨風遠去。

“不急，明日自會曉得。”潮汐擺手，白髮藍眸像一幅畫。

“她是你呀，”潮汐若孩童輕笑起來。

潮汐眨著藍眼：“異域之魂。”

“莫卿上仙可知此事？”牧雋笑容淡去，伸手重撫手臂上的玄白。

十息後，綠妖精終究把那水母屋子扯了出去，它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扯著觸角，飛到牧雋的麵前，落在她鼻梁上，趴在上麵深深吐了一口氣，看來它真的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