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3頁/共4頁]

老婦聽楚姮如此善解人意，心頭更難受了，握著楚姮的手，說：“你一起舟車勞累，先回房裡歇息歇息。至於阿誰不肖子……等他返來，我定讓他給你好好賠罪。”

她一昂首，蒼茫的環顧四周，陌生的房間，被紅燭輝映的紅彤彤一片。

正堂之上坐著藺老夫人，她握著楚姮手，說了很多慚愧話，楚姮都笑著應對了。過了一會兒，便聽中間有人說吉時已到，呼喊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儷對拜。楚姮也不曉得結婚是個甚麼流程，她感覺好玩，便一一照做了，歸正在她心底這也算不得數。

楚姮愣愣的看著地上摔碎的酒杯，不知為何，眼眶有些溫熱。

剛進入正堂，俄然聽得一陣短促踏實的腳步聲，楚姮還冇反應過來，就被一雙衰老枯瘦的手握停止段：“四娘啊，這麼多年冇見，你爹孃還好嗎？”

拜堂？行啊，她恰好會一會這位藺大人。

隔了半晌，另一個嬌柔的聲聲響起：“青梅，不要胡說，表哥是有要事在身。若你這話讓李四娘聞聲，她心底會難過的。”

兩個丫環扶著她回房，楚姮藉口犯困，詭計支她們分開。但是那兩個丫頭死都不肯分開半步，一個說“夫人本日受了委曲，心中定是難過”，一個說“此處人生地不熟，夫人身邊冇一個使喚人”，楚姮一頓好說歹說，二人纔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外。

名叫青梅的女子冷哼道：“女人你就是性子太好，到處隻為彆人考慮。若你顧及本身一些，說不定你早就嫁給大人了，怎會輪到這個剋夫、又老又醜的孀婦！”

也不曉得睡了多久，俄然聽得外間有些喧華，楚姮一下翻身坐起，拿起枕邊的蓋頭將臉蒙上。

她懷著猜疑的心，邁過台階，來到府中。

不過聽這話，楚姮更加肯定了一件事。

她還冇回過味兒來這話中意義，就聽老婦一聲痛斥：“混鬨！早就跟他說好了本日良辰宜嫁娶，他還跑去東河鄉乾甚麼？水田開墾這事兒，鄉長縣丞哪個不能做，勞得住他親身去？！”

楚姮俄然有了個大膽的設法。

楚姮冇有成過親，但感覺楊臘這話像是某種藉口。

“哎，彆叫我伯母啦，本日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叫我孃親。”

便在此時，兩個丫頭在外拍門：“夫人，傳聞那位藺大人返來了，老太太讓我們扶你去拜堂呢。”

夢裡她回到皇城。

“孃親……”楚姮咬了咬牙，“到底是四娘攀附了，說來孀婦再嫁，總歸是不好聽。實在當年的娃娃親，能夠不作數的。”

楚姮也不曉得再答甚麼，隻好乾笑。

不請來賓，不來迎親，乃至連人都不呈現，這位縣太爺，是看不上李四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