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隻道是尋常[第2頁/共4頁]

小童撅著嘴道：“爹爹說明天是白襄請天賜的大日子，這就要乘秦叔的木車去城裡喚仙格啦。”

雲老夫把雲右扶到車上，摸了摸雲右的腦袋道：“到了城裡要聽話，不要亂跑亂看，以免惹出甚麼事兒來。”

中年大漢聽完不由愣怔，撓了撓頭道：“這小嘴但是夠聰明的，我看也不要跟著你爹開甚麼藥鋪了，不如就留在城裡做個天賜先生吧！”

彆的一邊，那雲老夫回到家，野豬屍身正停在門前，雲老夫翻開院門朝那屍身一指，隻見那野豬屍身自行便“爬”到了灶台邊。雲老夫坐到灶台邊生起了火，一邊添柴一邊自言自語道：“這薄命的娃娃，總算要有些倚靠了……唉……”

鎮口一邊有家鐵匠鋪，“叮叮咣咣”的聲音不斷於耳，這時正趕上人流顛末，那聲音便停了下來，跟著腳步聲，一名中年大漢走出鋪子，朝路上某個行人打著號召。

秦姓中年人開口道：“時候到了，把孩子們扶上車吧。”

雲老夫笑著一把抓住雲右的手，將其拉了起來。

郎中搖點頭道：“運氣之事，哪是相像就成的，是不是木行童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是與不是，我也不強求，但求他平安然安，有一口平常飯吃。”

隻見鎮中緩緩駛來一輛木車，下有六個木製車輪，上有頂蓬，中有小窗，約莫兩丈見方，車首正凸出一方軟席，上坐一肥胖中年人。

這時，郎中躊躇了一下，上前一步道：“敢問秦兄，本年的天賜大典，約莫能持續幾日？”

秦姓中年人點點頭：“如此，時候已不敷前去相告，不如就等上一刻罷。”

進了鐵匠鋪，鐵氈上還放著一根未成形的鐵條，佟姓大漢順手拾起看了看，便扔在了一旁，然後又從另一個筐裡拿出一根較著粗了幾圈的鐵塊，握在了手中，俄然間，鐵塊上收回了麋集的“叮叮鐺鐺”之聲，不時有鐵星濺在他身上。

站在一邊的中年大漢小聲道：“每年瞥見這瘦子我都渾身不安閒。”

雲老夫笑著道：“右兒真是爺爺的好孫子，走吧，這就送你去鎮子上。”

雲老夫左手拉起雲右，右手朝那野豬屍身一點，野豬屍身上麵的泥土竟彷彿動了起來，一起一伏地拖著向前走了起來。

秦姓中年人看了郎中一眼：“你是擔憂雲家娃娃趕不上嗎？”

郎中忙道：“恰是！皆因他與幼孫住在山腳下，離鎮子頗遠，大夥兒都一時想不起來了，如此算來，他那幼孫，本年也正滿七歲。”

“郎中，這一轉眼，你家兒子都七歲啦！”中年大漢“嘿嘿”笑著走到近前，也不看郎中，先摸了一把那小童的腦袋，那小童平經常見中年大漢，倒也不怕他那孔武有力的大手，可想要用力扒開，卻實難做到。郎中瞥見這一幕，一把扒開中年大漢的手，笑罵道：“明天是我家襄兒的大日子，你可不準把他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