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錘萬鍛鑄心禪（下）[第1頁/共4頁]

“大師牆上，亦有‘朝來伐鼓暮鳴鐘’之句。但是寺廟大多是晨鐘暮鼓，大師何故反其道而行呢？”

城中以段黑虎為首的風火鍛世人翹首以盼，坐立不安。王家老祖王傳坐在本身的太師椅上烏青著一張老臉，披髮著無窮無儘的寒氣。而一貫脾氣火爆的虎膽暴風韓鐵衣，冇再收回任何聲音，彷彿默許了王家的緩兵之計。

“鑄禪寺之前，此山何名？”

“壓韻啊。順口來的打油詩，平仄已經亂了，再冇個韻腳，豈不讓人笑死。”燕漓點頭自嘲道。要論詩詞，就算是元神高人，也比不上盛唐風騷。

“不敢當。”燕漓淺笑道，“實在此句如此，另有另一個啟事。”

“五蛛纏魂掌，那不就是……噝……”段炎倒吸了一口冷氣，幾近籌算掉轉車頭，溜迴風火鍛，“燕兄，你不是談笑的吧。”

鑄禪之道，不就是鑄禪寺的鑄劍術嗎？

前麵幾句簡樸辯論，廣覺禪師已經把燕漓當作劃一的佛友，不再存著參議兼指導的心機，而是誠懇研討。

“天上風，地上雨，人間波瀾……哈。”燕漓輕笑道，“非是風雨阻我腳步，而是長輩生姓懶惰，故而遲了。”

廣覺沉默，滿身一動不動如同雕塑，好半晌，才喟然道：“阿彌陀佛，貧僧受教。”

他穿過亂葬崗，越太小山坡，進入一片富強的樹林，終究在一片廢墟前停下腳步。

燕漓進入鑄禪寺論禪已經一曰一夜，尚未傳出任何動靜。王家的殺手常斷已經冒著秋雨，在鐘鼓峰外埋伏了一曰一夜，仍要持續等候下去。王家的一眾妙手，也已經在常斷的背後跟蹤了一曰一夜，即使不耐，也隻能強忍。

“哈哈哈。”廣覺暢懷大笑，“本來如此，本來如此，貧僧固執了。”

燕漓不再答話，竟然悠然晃腦的唱起戲文：“舉頭挺胸揚正氣，如同劍川浪拍堤。丈夫本當行俠義，不避親來不畏敵。鑄劍何必求鋒利，俠骨赤忱照六合。跳梁小醜怎足提，出劍便要掃陰戾……”

燕漓反問道：“一心向佛，一刀削髮，一柱暗香，一襲僧衣，斬塵凡何其易也。但是《心經》有雲，無無明，亦無無明儘；無老死，亦無老死儘。禪師慧劍，能斬儘無明，也能斬儘無無明嗎？能斬儘壽命相，也能斬儘無壽命相嗎？”

進入廟門，視野頃刻開闊，滿山青鬆儘收眼底，真彷彿山窮水儘已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歸雲看都冇看他一眼，隻是很善解人意的搖了點頭。

“燕施主公然明悟通達，深諳佛理。”跟著聲音走出一名身穿青布僧衣的中年和尚，五十高低年紀，麵龐清臒，鬚髯斑白，平平平淡的徐行而來，也看不出身負武功。

但是，這些禪機，他是至心聽不懂，木樁一樣坐在門口，太難受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