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壹貳零試道問心[第2頁/共5頁]

那孺子聞之，清幽一笑，道，“說的倒是好，可你既口口聲聲談及虛無，卻不能忘心絕視，不慎聰明，心神受困，該罰！”

卻說煉缺被人押送一起前去靈隱山，想起大殿之上芸芸眾生，昔日師友一日之間臉孔全非，念及墨雲華昨日所言――

隻是，還不待煉缺為好不輕易換來的安靜暗喜，池中俄然鑽出一道女子聲線，“以心試之？！”那女子尖聲細氣，刻薄挖苦道，“我觀你心上存塵，情念深重，何故探真假？”說罷，池中驀地冒出一股黑煙，帶著寒涼的冷意，“你若當真敢以心求道，且讓我替你剝了心中灰塵再說！”

“哐當”一聲，大殿外門緊閉，隻透過一線淡光斜照進池中。

世人聞言，紛繁擁戴，皆以為此事因關乎魔域妖人，過分侵害家聲，須得嚴懲。上清門於中原道門當中首屈一指，向來以門規清正嚴苛著稱，門中弟子各個兒風格樸重，謹言慎行，此事若鼓吹出去，這般等閒將人放了，上清門顏麵何存？因而，位列兩派的議事長老邁都起家紛繁諫言要嚴懲煉缺冒犯色戒一事。

他直覺現在若不能交出個答案便要遭到孺子更進一步的獎懲，遂平靜了心神，從皮肉之痛中強自擺脫出來，憶及當日講經堂陽長老所言，答道，“道……之精，深遠陰暗，道之極，沉寂空無。需得……忘視而自見，忘聽而……自聞。疏忽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淨必清，無勞爾形，無搖爾精，乃可長生。是以……道之至要，空無之妙相，須得靜守精力，以本心體悟，才得臻妙。”

一時候，大殿裡群情聲此起彼伏，煉缺心知此時灰塵落定，事到現在，纔算瞭然了世態炎涼，人言可畏。暗自道，這上清門雖說是中原巨派，一心主張清修，卻也逃脫不了塵凡俗世的牽繞，正如誌淩當年所言，人食五穀而生，七情六慾避無可避，在這遑遑人間遊走一遭，哪一個不是沾泥帶垢，慾海填心？當真是想要超脫塵凡，還需辯白得清真假真假，死守本真纔是。這般想，他再望向朱誌淩那神情龐大的臉孔之時，反倒豁然了，並未是以生出懼意。

那池水剛冇及煉缺腰身，感到到煉缺周身氣味，立時沸騰起來，汩汩作響，如同烈火烹油，燙得人通身赤紅。

話音剛落，兩名身穿法律堂外袍的法律門生從殿後走出，押了煉缺，二話不說，喚出捆仙索將之捆紮得嚴嚴實實，押往殿外直往靈隱山奔去。

青蓮峰，外山穀，止水峰，風都冰原，靈蛇島，瀛洲島，無一不是……

賀銘冶不悅道，“本座法律百年，一向秉公辦事，現在世人皆指認你，你卻拿不出自證明淨的證據，本座依門規法律豈能容你詰責？法律門生還不從速前來，將這犯戒之人送往靈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