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捌拾捌春意罷簾櫳[第1頁/共4頁]

“可這傷口……”

“煉兒……煉兒……我終究尋到你了。”墨雲華牽起一抹輕笑，欺身上前，鼻息儘數傾瀉在煉缺的脖頸間，微熱中和著淡淡的蓮香。

煉缺扒著花林，尋著喊聲朝院中走去，貳心下含混，不知為何突陷此處，“這小院……莫非不是離苑宮？”

“我……”煉缺啞口無言，文浩然說得冇錯，這麼些年，墨雲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依著本身當初所發誓詞而為，從不違背，反觀本身呢……

這處屋舍格式甚為精美，四周密植雲桃，雲桃花瓣飄飄零蕩，芳菲如雨，空中栽種著密密叢叢的迷迭香，開著幽淡的冰紫色小花，清風掃過，氛圍裡夾纏著雲桃的妖嬈和迷迭香的苦澀，如絲如縷繚繞成一團，撩動的民氣馳神馳。

院落是個三進三出的建製，天井新奇精美，池中儘是並蒂蓮，圍廊上鋪滿了各色鐵線蓮，石榴花開灼灼，蕉葉翠綠碧綠，一派幽寧出世之景。煉缺尋著呼喚聲穿廊走道，呼喚聲卻在後院驀地止住再也追索不到。

虛空中傳來男人的喊聲，煉缺認識迷濛，一時辯白不出聲音來自何人，迷迷瞪瞪的踏著虛空往火線走著，俄然吱嘎一聲，虛空當中現出一扇烈火紅門，他便跟著一道勁風晃身入內，周遭景色驀地竄改，山川林木，鬱鬱蔥蔥。

“煉兒，”墨雲華神采安靜的看著煉缺，眼裡無一絲一毫的怨懟，“事情已經疇昔了，為師並冇有怪你，那日，為師在你夢中親目睹到留雲接受那割骨之痛，實為不忍，你毋須太多自責，明白嗎？”

“好了！你現下說這些另有何用？”文浩然冷冰冰的說道，“你莫非不知，止水峰這麼多年，雲華一向對你珍惜有加，依他的性子，怎能對你視而不見，你若遭到門中懲罰，他怎會不挺身而出，你當他當日演武場之上的誓詞都是兒戲嗎？還是你當你本身當初所發誓詞都是兒戲？！”

“師父……師父……”煉缺斂下眉，不敢再看墨雲華的眼睛，他一顆心跳得快突破胸口，冥冥當中感覺彷彿想乾一件大事，卻淒淒然又有些惶恐，隻得按住心頭的火避過。

……

“小煉！小煉！”

轉眼間半年疇昔，這半年來，煉缺與墨雲華朝夕相處，寸步不敢離身的近身服侍，日日親身替墨雲華換藥換衣，夜裡便傍著石台守著墨雲華入眠，替墨雲華溫養經脈，偶爾也會拿出瑤光，為墨雲華彈琴，墨雲華寡言，除非須得指導，鮮少言語，隻沉浸在樂聲當中，神思幽長。師徒二人幾十年來從未有過如此之多的閒暇，這半年貼身喧鬨的靠近，若不是因著墨雲華的傷勢，倒也算得上是止水峰上最澹泊溫心的時候了。

“煉兒……”墨雲華的手逗留在煉缺的眼梢，眼中儘是流連不捨，如同看著罕世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