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如故[第1頁/共4頁]
哪有仆人像客人討東西吃的,漁舟這回是真樂了,笑吟吟隧道:“隻要夫人不嫌棄,必然奉上。”
漁舟昂首打量這位“討水喝”的夫人,二八韶華,鳳眼桃腮,身姿窈窕,錦緞棉裙,銀絲滾邊,玉簪盤發,銀鐲纏腕,懷中還抱著一個約莫一歲的雪糰子,柳眉鳳目,唇紅齒白,臉上驚奇的神采與母親如出一轍,煞是敬愛。
漁舟連日來緊繃的心鬆了下來,倒是染上了風寒,在病榻纏 綿數日,瘦了整整一圈。
闕舒眸中的訝色一閃而過,嘴角的上揚的弧度漸深:“如何會?待女人烤好了,可否分鄙人一口?”
漁舟也吃得津津有味,順帶將水煮魚、酸菜魚、紅燒魚、清蒸魚說了個遍,一一道來,眉飛色舞,如數家珍。
步蘅搬來藤椅,請夫人就坐。式薇端來溫水,請漁舟淨手。二人又立即添了生果茶點,杯盤酒盞。
與闕氏非親非故,又近年關,漁舟的確不肯意去彆人府上叨擾。鐘若瑜如此安排,也正合她情意。
“姐姐就放心吧,今後再也冇人敢興風作浪了。”九嶷溫聲道。
這二人本是鐘若瑜的侍女,但去北俄後,漁舟的衣食全都交給了她們打理。這回到了清河,鐘若瑜乾脆將她們送給了漁舟。剛開端漁舟不受,鐘若瑜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說要把她們賣了。九嶷和黃芪也在一旁做說客,漁舟問過兩個丫頭的意義以後隻好應了。
意猶未儘的神采中透出幾分遺憾,好似跟真的一樣。
自從漁舟在田野烤了一回魚後,九嶷和黃芪嘴上不說,心中卻惦記上了。現在有此機遇,豈能白白錯過?
漁舟雙手環胸,倚靠著一樹寒梅,突發奇想:“你們說這湖裡會不會有魚?”
說著胳膊往前送了送,默許了漁舟投喂小糰子。漁舟將酸棗糕掰成一小小塊,伸手給糯米糰子餵了一點兒。
若不是早曉得院子裡住著甚麼人,冇有人會以為她是主子,起碼她身邊的那位少年就比她貴氣很多,一樣是鑿冰塊,人家一舉一動如行雲流水,她一鑿一放,齜牙咧嘴。
“好,都聽姐姐的。”九嶷說道,“姐姐不要心胸慚愧,我的命都是姐姐救的,一條胳膊算甚麼。並且,我左手比右手還好使,殺人放火甚麼的一樣應心到手。”
而另一邊,勝負已分,九嶷動手更狠,最早鑿出了一個海碗大小的口兒。不過,稍稍掉隊的黃芪也不差,長劍往下緩慢地一刺,提出來上麵已經掛了一尾巴掌大的鯉魚。
漁舟一招手,二人一齊收了手,黃芪諳練地給魚剝鱗去腮,開膛破肚,九嶷去搬來乾樹枝,取來香料。
固然日夜兼程,固然求得名醫,九嶷的右手還是廢了,彆說揮刀舞劍,就是舉箸提筆都諸多困難。
漁舟放下石子,拍鼓掌,輕笑道:“古有臥冰求鯉,今有寒江垂釣,鄙人就一凡夫俗子,隻能東施效顰,鑿冰求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