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開刀的滋味[第1頁/共1頁]
以後幾天,同事、帶領接連來看望,門生們不竭看望,親戚朋友也連續來安撫。鮮花、補品、生果堆滿了床頭,我在內心頭冷靜地感激不儘,卻又感到欠下了太多的情麵,隻能悄悄發誓此後要更加了償。
被推出了手術室,丈夫和大夫合力把我抬上了病床,因為大半截身子因麻醉還冇規複知覺。這時,我那顆懸著的心才落回原處,前後一個鐘頭,我卻如同走過了死與生兩個天下。撫摩一下下半身,竟如同觸摸到一截橡膠,聽親人一聲聲問候又如同聆聽天外的覆信。
上午住院,“下午得開刀。”大夫判定地說。刹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疼嗎?流血多嗎?會死嗎?……平素的我,但是連注射都怕呀,固然我曉得闌尾炎手術是最小的手術。
正咬緊牙關,想感受一下刀割肉的滋味,耳朵裡卻傳來“滋滋”的聲音,咦,精神竟然感受不到疼痛,這下我可平靜自如了。
“已經化膿了。”“呀,這麼長的盲腸啊!”“真是天下之最啊!”大夫、助手說話的嘰咕聲,手術剪刀器具的叮鐺聲,縫合刀口的滋滋聲,一一傳來。直到那助手盤點器具,連數三遍,“一件不差,冇有落在肚子內裡。”統統的聲音在我聽來都是那麼悠遠,同時又是那麼清楚。這時的我真像豪傑上法場,大義凜然。
四個鐘頭後,麻醉的服從消逝了,切膚鑽心的疼痛緊跟而來。求天國的媽媽救我,請疲憊的丈夫幫我,嗟歎,煎熬,直到第二天拂曉的曙光照到床頭,我才闖過了術後的疼痛關。
“你看看,都快穿孔了,還能不開刀嗎?”為我開刀的陳老大夫拿著比中指還長的盲腸給我看,我不由笑了。
不知如何回事,明天還好好上課的我,明天卻患上了急性闌尾炎。
戰戰兢兢地躺在手術檯上,好似來到了存亡臨界處,大夫和助手們輕鬆的笑談,在我聽來都是硬綁綁的,如同無形的手,直攥我的心。
開刀的滋味
側睡,麻醉,平躺,掛瓶,量血壓,暴露肚皮,身上罩上白紗,全部過程我都像是個待斃的犯人,迷迷怔怔的。
下午三點半,正惡夢連連睡得昏頭昏腦,俄然傳來大夫的呼喊:“31號,快去手術室,輪到你了。”我當即翻身下床,急倉促跟著大夫往外就走,不料不爭氣的腿卻東搖西晃,跳起了“扭捏舞”,好一副嚇破了膽的模樣。丈夫頓時攙起我,如同抓住了一個叛變反動的“叛徒”,把我“押”上了手術檯。
人們走後,病房裡一片靜悄悄,我內心湧起一股幸運感:安康真好,活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