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世間人言最可畏[第2頁/共2頁]

水稻田裡，綠油油地禾苗掛著一串串稻穀，晨風吹過，一株株便搖擺了起來。這水稻已然著花，淡黃色的棱角上麵，憑藉著些毛茸茸的麻點。有的人比大漢來得更早，趁著太陽冇有出來，將稻花早些趕完早些兒回家。大漢慢吞吞到了的時候，有的人恰好歸去。

今兒個要去趕花，大漢倒也是個取信的良善，承諾了婆娘，更是早早地穿戴了麻衣長褲，在臉盆裡洗了把臉，然後給小牛那萌萌的睡臉賞了個吻，這才鑽進了鴨棚。十二隻鴨子早就醒了，嘎吱嘎吱吵個冇完，大漢一個一個抓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肚子，如果空位便放了出去，如果摸到了還冇生蛋的鴨子便關在籠中。這些鴨子都是些老鴨，不吃食料，就給些穀殼和玉米，生出來的鴨蛋更是品格上佳，一個鴨蛋得有兩塊擺佈，比起吃了食料的鴨子生下的鴨蛋倒是貴了五毛擺佈。城裡人嫌貴，還不待買。大漢這鴨蛋可都是被鄉裡鄉親地買了去，稀缺得緊呐。嗯，明天的鴨子卻也給力，足足撿到了六個鴨蛋，有一隻還冇生蛋，被大漢關在了籠子裡，其他的鴨子天然是冇有孕蛋。用衣服的下襬包裹著鴨蛋，大漢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淩晨，冷風嗖嗖。天尚且有些兒矇矇亮亮，小鳥已然站在了枝頭嘰嘰喳喳。大漢披著一件紗衣，從裡房走了出來，顛末廚房，站在一個高處，給那深綠的粽子葉兒灌溉了些尿水。看那上麵晶瑩褪去的露水，大漢也在冷風中醒了一分。天涯，啟明星還是有些兒模糊閃動。這個淩晨，有點兒涼。

正所謂人言可畏，自打生下了小牛，這大漢的行動啊可謂是獨特奇特，讓全部牛家村的人都重視了起來。傳聞這大漢大中午的在田裡趕花，還搗鼓著知識分子喝起茶來，整天優哉遊哉的，看不懂的人就說大漢是瘋了。

屋子的暗格裡，一個泡沫做的箱子，整整齊齊擺著二十來個鴨蛋，有的硬殼，有的軟殼。大漢將新收的六個鴨蛋放了出來，這纔拿來中長的菸鬥，塞上一把菸草，用洋火撲滅以後，吧啦吧啦地抽了起來。房間裡，粽紅色的紗帳裡，小牛還在熟睡，非常的安寧。大漢坐著深思了一會兒，聽不見廚房傳來的炒菜聲了，估摸著飯菜是籌辦了安妥，這才闌珊地走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