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第5頁/共5頁]

楚羿彷彿心不在焉，眼睛盯著腳下前路，對於扣問者，臉上雖未有不耐之色，卻也不過草草幾語帶過。

見與不見，同他蘇玨又是何乾係？

每開一次口，楚羿便從棋笥中多取一枚白子出來。

隻是……本身說了這麼半天，這後生臉上如何看不出半分憂色呢？

“七子？”

隔著老遠，蘇玨惴惴地望著，倒是不敢去窺他麵上神采。

內心“格登”一下，見楚羿獨自出了閣房，蘇玨怔怔望著那扇陳舊木門，單獨置身空室，心中竟模糊升起一絲無措。

供人消遣的小玩意兒？

他下筆時斷念鐵意，隻是現在盯著楚羿鵠立不動的背影，反而莫名地心虛起來。

你擺棋，我便下。

“女兒家名節為重，嫁娶不決，飛白雙方言辭，恐與對方形成不便，恕不便流露。”

這幾字，橫平豎直，筆跡端整，已初現正楷之形，於先前比擬的確大有長進。

先生年方多少，何時生辰，本籍那邊，遠房可另有親戚……

蘇玨看向一旁正一手拿著棋譜，一手執子的楚羿，心想著究竟有幾日未曾今先人嘴裡聞聲“蘇玨”這二字了？

劈麵，楚羿仍如老衲禪定般悄悄地坐著，目光倒是鋒利專注。彷彿冬眠於暗叢中的獸，靜待著獵物中計。

“讓你五子如何？”

棋盤還是是上好的側楸棋盤，棋子也還是是上好的永子。楚羿在棋盤前坐定，笥中棋子晶瑩透亮。

花生，栗子，紅棗撒滿了合歡床，拿過秤桿挑下新娘蓋頭，怎料那蓋頭上麵不是他的妻，倒是楚羿一張清冷超脫的臉！

隻是前腳送走張三，後腳便又跟來李四，如此輪番上陣，直至閉門謝客，纔算安生。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候，盤上棋子還是未動。楚羿垂眸，羽睫微微煽動，長袖一揮，便又從棋笥中摘出幾枚白子，一一撫於盤上。

現在李家事畢方又想起他來……

本身若不喜好，他便再不見李堯，這、這話又是從何提及？

言罷，便手足無措地跪倒在地，東一片西一片地撿，卻不知該如何將這一地碎片拚集如初。

這十裡八村，另有誰能同她比擬？這一番話說的，利弊清楚，揚長避短。隻說女方家中有房有田，無男丁擔當。隻字未提那巧梅二十出頭仍舊待字閨中，皆因其母自小寵溺放縱，隻要閨女早晨喊痛，做孃的便半夜起來悄悄替她鬆了那裹腳布。久而久之，這女人一雙大腳遠近聞名不說，生性凶暴更是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