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第1頁/共4頁]

“李大人，楚某有一事相托。”

……

一番診看後，楚羿在小童幫襯下，將外衫緩緩褪了去，暴露纏滿條條粗布的身子。

“究竟是否是彆無他法，你我便不消細言了。”

楚羿打斷李堯未儘之言，道：“替我之身者何人？”

李堯麵上一僵，暴露難過之色：“均存……實乃迫不得已，方纔出此下策。工部尚書劉伯蔓與蕭賀勾搭多年，貪贓白銀百萬兩不止。一年多前，都察院安插於劉府之眼線，終究盜得劉伯蔓多年貪汙賄賂來往賬目。人證，物證俱在，彈章是我親筆所書。隨後奏疏呈至皇上處，皇上閱後龍顏大怒，下旨交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堂會審。我本覺得萬無一失，怎料倒是低估了蕭賀的權勢。這徹查的雷聲雖大，雨點卻小。劉伯蔓下獄月餘，三司遲遲不審，厥後證人無端失落，再拖到厥後，那賬冊上萬兩的贓款，竟變成了戔戔白銀二百兩。好笑劉伯蔓會審後，判罰俸一年，蕭賀半分汙水未沾，我卻落了個誣告構陷之罪，被削去禦史之職，責返客籍自省。現在郭太傅薨，這朝堂竟全成了蕭賀的天下，若欲重返宦途……均存，實在彆無他法。”

“公子，喝藥吧。”

李堯依言，隔天公然又來看望。

楚羿明白本身現在便算是被人變相困於京中，若說與李堯心無半分芥蒂，倒是汲引了他。

麵前白髮老叟每隔兩三日便登門一次，楚羿於這床上臥了十幾日，自是不會陌生。

因著身上有傷，楚羿本來側臥於床上，此時由迎春扶著漸漸坐起家來，餘光一瞥，方纔發覺那房門內裡，仍站著小我。

李堯正籌辦起家告彆，卻忽聞楚羿開口，一時欣喜，趕緊應下。

可現在細思，倒是悔怨不已。

“李大人可否差人再去一遭臨河村？那夜倉猝，我有一物落於家中。”

“李大人想必內心亦清楚。”楚羿淡淡道：“此番回朝，蕭賀若再想動你頭上烏紗，隻怕是不那麼輕易。”

帝王之術，在於製衡。當今聖上雖不睬朝政，卻不是昏庸之輩，能夠幾次捉弄。現在郭太傅薨，朝堂上隻剩下一個蕭賀，或許在李堯複官一事上，皇上不過做了個順水情麵亦未可知。隻是蕭賀為官這很多年，黨鵬浩繁，即便是皇上，亦不能不有所顧忌。

小童按著老大夫的叮嚀將他身上粗布解下，一股濃濃的藥草味滿盈開來。有些傷淺處本已結痂，此時跟著藥布一同被扯下，便又潺潺地流出血來。

恨？

“一隻香囊。”楚羿一頓，持續道：“紅底金線，上繡雙鶴。乃家母生前親手所做，獨一留於楚某之物。”

蕭賀昂首帖耳，被斥後連連悔過，聲淚俱下，直稱丞相一言叫人如飲醍醐，今後今後定當痛改前非。

少頃，李堯澀然苦笑：“飛白談笑了，自是使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