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月夜[第1頁/共4頁]

在這清冷的月夜，提到上一輩人物清霄真人，魔尊身影垂垂變得幾分夢幻。

“長生，長生……”衰老的聲音喃喃響起，不帶著一絲感情，很悠遠，也很飄忽。

若說這是報應，冷幽無可回嘴，亦無話可說，隻能說是天意弄人，逃不過，畢竟逃不過。

看向東方無儘遠方模糊約約的縹緲雲端，一副殘破的舊軀壓不住那滔天滅世的熊熊怨怒大火，垂垂變得支離破裂。

十丈塵凡，淹埋了空寂心腸，金光泰來，開悟了懵懂眾生。

青舊古鎮，世人皆已熟睡，在這月夜更深之時，沉夢難醒。

秋風無情吹掃落木，寒霜冷冽肅殺韶華。

深思了一小會後，少女抬起精美傾城的容顏，複又看向火線月華微冷的清夜，悄悄道：“我自是信賴的呀……”

神僧遲緩搖了點頭，快步與冷幽擦肩而過，而後化作一道金光，向著西方悠遠的深色暗空飛去，隻是模糊約約的慈悲聲音傳來，倒是變得了空靈，縹緲。

在這月夜更加壓抑之時，他俄然歎了一口氣：“紫女人可信賴長生麼？”

明顯，生與死之事，最是讓人猜疑，而遙不成及的長生，卻不吝於癡人說夢，連她也逃不過這有生便有死的例外。

“蹊蹺，便是從這南巫開端。”魔尊儘是皺紋中的一對眸子變得少有的腐敗，他沉聲開口，聲音也是磁性有力，竟是垂垂讓人變得凝重。

情不竭，人已逝。

“看到清霄真人，本尊自又想起他於南巫刺探循環古寶之事，故回到殿內翻查各種古載倒要看看他這是有何詭異……隻是翻閱古籍之下，卻發明他渾身瀉出的那種嗜血殛斃幾欲猖獗的陰邪氣味，竟與癲狂的修羅老祖三位前輩幾無二致！”

“磨難……肮臟……罪過……”冷幽安靜的雙眼，漸突變得茫然，一幅幅陳腐淒孤的殘畫，在腦海中一一緩緩閃現。

漸漸地，他深陷蒼茫的眼睛重返了活力，淡然輕淡道：“大師如此對待弟子，但是要伏了我？”

成熟磁性的聲音，如遍曆了人間無數塵凡，略顯滄桑，卻又震聵民氣，在這一刻，冷幽發明滿身高低儘數沾滿了肮臟，統統埋冇於心底的罪過、愧意、不甘、彷徨、無法、心死……統統汙垢，無所遁形！

好一個清冷長月夜。

思忖之間，冷幽淡淡自言自語了一會，而後微微點頭，不再作無妄念想，重新進入修煉狀況當中。

“所謂磨難，所謂肮臟，這都還是些甚麼？真或生怨麼……？”

雲淡星疏，皎月獨掛，修竹徐搖，露水欲凝。

說道最後，魔尊聲音略顯衝動，而後停歇了半晌。

“如此說來，想必他發明瞭甚密辛纔是，隻是其蹤跡飄忽不定，本尊追隨多年未果，最後無法不了了之……可怎想在十五年前，本尊幾近都忘了此事之時，卻在一知名荒漠道觀偶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