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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和順裡，卻有石竹普通不為風雨所動的堅固。

可她還是感覺她冇有做錯，不燒奉先殿，以她將死之軀守不住源州城。如果逃脫，那放在奉先殿的先人隻能平白被□□。更何況，以她當時的身材，底子不能北上與皇後彙合。

這些都疇昔了，她的平生，用一個昭書畫了句號，已經美滿了。

弘文館的教員，或多或少聽過她的曲音，但技能袒護一下，能過考覈便可。隻是那一日，她交了考覈內容時，程文卻壓了她的考覈題目，說道：“弘文館不將尺八作為曲藝考覈的科目，你再另選一門吧。”

鐘離朔低頭，在那雙和順如水的眼眸中看到了果斷不移。

朝臣們都曉得，昭帝的尺八乃是人間一絕。直到源州城破，昭帝在奉先殿燒了一把大火，這尺八，就成了亡國之音。

她是應當去死的，但還不能死。

鐘離朔想，將江山交給如許的人，她是做對了。起碼現在，她再展開眼的時候，是一個冇有戰亂的天下，而不是被鐘離家的先祖捆起來往死裡揍，然後再死一次。

恍忽地，她又想到她當時在乾元殿握著匕首，一身盜汗跪在刺帝榻前。跪在地上的太子妃起家，走到她身邊，一起跪了下來，握住了她帶血的手。

而給刺帝伴奏的，便是昭明太子的尺八。她吹了一首見月，吹到了愛好風雅的大臣耳中。見鹿公子的尺八和昭明太子的曲音重合在了一起，世人便曉得，那些年在雲州響徹的尺八是流落在外的太子之作。

程文說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溫和又慈愛。

而近前，神采慘白的太子妃跪在榻前，孤零零地守著她。

直到，大司命不知從甚麼時候呈現在她身後，帶著監天司統統的司命蒲伏在地。

鐘離朔側眸，淚眼婆娑地望著她，透著淚光去看她帶著血的額頭。

她本應當陪著她還這個萬裡國土一片安寧，但畢竟抵不過世事無常。

皇後比她有才調，比她懂很多，比她更會體恤百姓，最首要的是，和她這個甚麼都冇有的傀儡天子比擬，皇後另有兵。

因而她扭頭，看向了禤景宸：“太子妃，你感覺我會是一個好君王嘛？”

她說：“陛下以國士之禮待我，此平生，我定為陛下出世入死，開疆辟土，還大楚一個海清河宴。”

她是亡國君主，本不該該用“昭”這麼美的做諡號。她守不住祖宗的基業，她救不了本身在水生熾熱的百姓，她是個無用的帝王。

因而她開口，大膽問了啟事。

她迷惑不解，據她所知，弘文館有教無類，不管是甚麼樂器，都算作曲藝考覈範圍內裡的。

是的，這諾大的楚國，能夠稱帝的，就隻要她這個孱羸無用的昭明太子了。

她們是伉儷，卻也是君臣，更是一起相扶相持惺惺相惜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