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藥膏[第3頁/共4頁]

洗碗刷鍋的活計方琳是做慣了的，她從廚房出來的時候，老遠瞧見沈大山把沈二山叫了出去，曉得是要跟他說段南山的事。

“這……”方琳一時候不知該如何解釋，“這是治凍瘡的。”

沈大山哼了一聲，不再作聲。

沈大山不說話，方琳強忍著笑意道，“放心吧，到時我叫敏姐兒找你去。”

她整天抱著沈快意在老太太房裡頭蹭著烤火，那裡會凍了手，隻不過見了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罷了。方敏壓根不吃她這一套，“這麼個小瓶子，還不敷我姐用的呢，趕明我跟二舅說一聲，叫他給快意買一瓶，藥用完這瓶子也能賣點錢。”

一家人都在飯桌上，被弟弟當眾給了冇臉，孫氏那裡能忍下這口氣，當下甩了筷子道，“老二你甚麼意義？是說我冇事謀事是吧，爹、娘，你們評評理，打我嫁到你們家，吃啊穿啊，哪一樣不是我籌辦的，就是二弟的事，我哪一回不是跟著忙前忙後，現在說這話，是戳我心窩子呢。”

回到屋子裡方敏正在縫甚麼東西，見她出去昂首笑，“姐你忙完了，我們出來冇帶衣裳，我在姥娘那兒要了些碎布，給你做個布兜，你待會兒把衣裳脫下來，我給你縫到裡頭，有甚麼東西也能貼身藏著。”

他長舒了一口氣，敲了敲方琳的腦袋，“就你主張多，還冇嫁呢就曉得給人家籌算了，要真嫁疇昔記不記得自家人還難說。”

沈大山冇吭聲，但神情的竄改是瞞不了人的，方琳一向盯著他，曉得孃舅內心頭有了鬆動的意義，便把之前她上山求段南山幫手，成果村裡傳閒話的事給說了，“我娘就是為了個名聲給逼死的，彆人說甚麼，我管不著，可舅母如果曉得了，恐怕就有的話說了，我本來就籌算請孃舅幫手的，二孃舅在外頭做活，熟諳的人多，我想托孃舅跟他籌議籌議，能不能對外頭說，段年老是他起初就熟諳的後生，好堵住那些功德人的嘴。”

方敏針線工夫不可，不美意義給她瞧，姐妹倆你推我來我撓你，正鬨做一團呢，李氏排闥出去了。

心底的一塊大石終究放下，說話也舒坦了很多，方琳帶著笑意的聲音被風一吹，飄得遠了。

方琳低著頭假裝想了會兒，纔開口道，“舅母說得對，敏姐兒這懶丫頭，也是該好好磨磨性子了。不過她這笨手笨腳，如果弄壞了東西，這虧損的都是家裡，大舅母那兒也有話說，我們姐倆冇錢，還不是讓您賠，叫我說，還不如叫敏姐兒找個活計，早早把這錢還上。”

方琳站起家，整了整衣裳，笑，“舅母這麼客氣做甚麼，有甚麼事知會一聲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