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訪[第1頁/共3頁]

沉香按例是捏著梳籠，這廂細細地替她梳理著髮絲，乍聞李惟湘一聲輕歎，卻看她愁眉一鎖，好不叫人焦急，便問道：“蜜斯，莫不是還在思念鄢公子的事兒？”

窗外春光乍景，這才方歇的雨水，眨眼便是輝出雲開，院裡落紅散地，枝頭殘瓣尤存，倒多少添幾分人閒花落，寥寥之感。

“湘妹？沉香女人？”

李惟湘眼一撇，這時候確是早了些。

不稍會兒，便聽有人扣門。

這廂冇了聲響，李惟湘促了秀鞋，也不等沉香攙，三步並兩步地貼上了窗子。沉香趕不急上前，這才方啟唇喚兩聲蜜斯，這會兒又被堵上了嘴，便瞧見蜜斯使了個眼色。

主仆倆兒倒默契得很。

少頃，沉香掌了燈火，屋內這才亮堂起來。

噓，悄悄地，鮮豔豔的花朵兒似是失了神兒，生色不掙地，忽視殘落，攜了抹誘人的味兒。

卻聽那人一喃，“晝哥哥真叫人妒，這身畔丫環的風采倒是趕過了我，哥哥，要麼，我將沉香給你帶上些光陰？”

李惟晝這才眉眼一蹙，這方想扣問，卻聽裡間懶洋洋傳來一聲承諾，“行了，行了，沉香，給公子開門去。”

可李惟湘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眉眼盈盈，“齊三？她如果要爭，放她去罷。”

沉香倒是很有同感，略略應和。

李惟湘一笑，竊語道：“還屬連翹膽小。”

沉香倒是應得有條不紊，“今個兒鄢家公子拜訪，蜜斯累了，天然歇得早。”

“那裡來的這麼多話，我不吃便是不吃。”李惟湘慣來的孩子氣，這會兒倒是全撒出來，秀眉這麼一蹙，唇抿得老緊。

人走茶涼，怎生生叫人回味出好一遭悲切意味。李惟湘閒散青絲，如膠似脂的指腹挑弄著法郎瓶兒裡盛著露，方從城郊取來晚綻放的西府海棠，嬌滴滴地花瓣兒，真真好似個盛飾豔抹的美人兒。

千玄各自問了安，這才置下糕點，叨教後獨自退了中間。

見李惟湘生出些許興趣，李惟晝一揚手，呼一聲“千玄。”便見一窈窕身材的丫環施但是入。

也不知聽了第幾次，沉香聽了便輕壓下葵扇，忘了眼自家蜜斯，卻不發言，轉眼輒又打起了葵扇。

李惟晝昂首瞧了眼天，隻覺著自家mm貪玩，“女人莫拿我開打趣了，這方纔初戌時分，我家mm日裡這會兒不該是乘涼，話談，卻淩晨安息，女人倒不該是笑我笨拙？”

“至公子，蜜斯現已歇下，您明兒趁早些來。”

李惟湘這眼神兒還置於千玄身上，李惟晝便開了口：“方出爐的糕點，熱乎著。”

沉香也是個聰明的，隻字片語，即當會心，卻又蹙了眉頭，“可這多少也是蜜斯吃了虧處，這麼個俏生生的郎君，白給了那齊家三蜜斯，奴婢倒是看不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