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驚雷[第2頁/共4頁]

“太子身邊有烏洛侯穆。”武獨說，“容不下我，何況，你們說得都對，先帝說得也對，我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我既冇有給趙將軍報仇，也冇有給先帝報仇。”

段嶺這才拘束地點了點頭，把袍子收歸去。

月上中天，夏夜裡，段嶺坐在院內搓衣服，西川熱了起來，武獨隻穿一條薄薄的及膝絲褲，光著膀子，兩腳擱在案幾上，一身肌肉肥胖結實，隨口道：“看你細皮嫩肉的，多數也是爹孃眼裡的寶貝，來日去探聽探聽，如有你爹動靜，讓他拿一二十兩來，贖了你去，倒也罷了。”

“甚麼人？”武獨問。

“命大。”武獨隨口道。

如許一來，後果結果恰好對上，武獨也不再思疑，唯獨說不清的，是下在段嶺身上的毒|藥。

來者是個老頭兒，武獨忙穿上袍子，清算亂七八糟的房間。段嶺擦乾手，舀水放在壺裡頭，放在爐子上燒水泡茶。

段嶺：“潼關。”

“先帝說我始終不明白要的是甚麼。”武獨說，“他說得對，我就像浮萍普通冇有方向，風往哪邊吹，我就往哪邊去，疇前跟趙將軍，趙將軍身後，我跟著李漸鴻，李漸鴻身後，我又跟牧相……”

“我先嚐嘗這藥吧。”武獨拆開藥包，裡頭是一些粉劑，以及幾枚小的藥丸。

段嶺低頭用飯，武獨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說：“讓你說‘用飯’。”

“潯北。”段嶺沙啞著聲音說。

“叫。”武獨冷冷道，“叫出來，你的嗓子就漸漸地開了。”

段嶺正在花欄前照顧武獨種的奇花異草，轉過身，左手比食指，右手攤開，手心朝下，意義是十五了。

“至於嗎。”武獨哭笑不得道，持續翻本身的藥經，沉吟不語。

“扁……扁擔長……”段嶺磕磕巴巴地說話，武獨卻指著段嶺哈哈大笑，笑得眼淚也出來了，段嶺眼淚也出來了，朝武獨點點頭，躊躇要不要朝他下跪叩首，感激他治好了本身，武獨卻冇再理睬他，回身出來了。

“不礙事。”鶴老說，“恰好下山逛逛，就趁便一趟。比來做了一味藥，恰好讓你看看。”

鶴老又說：“你跟在趙奎身邊三年，跟在李漸鴻的身邊隻要不到十天，孰輕孰重，你本身該當清楚。李漸鴻的死，怨不了你。”

那白鬍子老頭看了段嶺一眼。

“西域的匣子。”武獨說，“鏤空的？”

段嶺燒好水，又在外頭洗衣服。

段嶺出來，把藥喝了，俄然嗓子一陣抽搐，如同萬針齊紮，癢得難以忍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扼著本身的喉嚨叫了起來。

段嶺洗著衣服，冇有說話，側臉上帶有眼淚的陳跡。

深夜裡，外頭卻來了訪客，仆人在院外說：“有人求見。”

鶴老起家，武獨便穿上木屐出來送客，直將鶴老送到大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