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山流水[第2頁/共4頁]

鼓瑟之人一向盯著長歡的眼睛看，有些入迷，彷彿要從長歡的眼中看出甚麼。望著長歡說話的神態，那人神采微微一顫，話語間平增了多少溫意，“總之今後不要再叫我姐姐了。”

“阿爹已經死了。”

一曲完，長歡起家道：“感謝夫人。”

長歡正在迷惑，這是在和誰說話呢？主子？誰的主子？偷聽？噪音美好，她隻是來聽鼓瑟的。

那鼓瑟的女子本來是背對著長歡的，可聽完長歡這句話，不由地轉過身來。

長歡點了點頭。

那人聞言又多看了一眼長歡，明天賦來的就能在水汀裡隨便行動？很明顯不信賴。

半晌，一陣瑟音騰空而起，先是飄忽不定，蜿蜒盤曲，而後便委宛流連。

不過麵前這個女人的反應倒是有些過分於平平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能強求了，不過這些日子長歡能夠隨時來我這裡。”

長歡聽罷抿抿嘴不美意義地回道：“我就隻會一曲《高山流水》。阿爹曾經教過我鼓瑟，可我老是學不會。”

長歡先在門外聽著那男聲喚屋中之報酬‘姨娘’，長歡覺得屋中鼓瑟之人是個暮年已至的風雅婆婆。

窗欞上嫋蘿的和柳蘭相依相存，這裡也算是挽顏蓼汀裡花兒最多的處所了吧。因為竹屋建於水中，以是屋裡濕氣太重，窗欞下的木板裂縫裡生出一排排的琉璃繁縷，繁縷上頭壓著楠木琴架子，琴架子上擺著著瑟，那女子就是坐在那邊鼓瑟。

“這水汀裡多琴箏，並冇有多餘的瑟，我會讓人給你送些樂譜疇昔，這幾天長歡你就先看看那些樂譜吧。”

渾厚渾厚的《高山流水》不像是《白頭吟》那般纖巧美好，瑟聲剛柔並蓄，鏗鏘，深沉。

“你主子就是這麼教你偷聽彆人說話的？”長歡正聽到妙處，俄然那瑟聲愣住了，還莫名其妙地傳來如許一句話。

竹藤屏風上虛真假實地浮雕著蝶棲石竹，石竹一旁的題字飛動天然，如驟雨旋風，率意顛逸。長歡一眼就認出了那上頭的草書是出自‘書聖’王羲之的手筆，王右軍的草書師法‘草聖’張芝，兼撮眾法，自成一家。

那女子將瑟的弦齊齊撥了一遍，瑟音本就薄弱，如許隨便一撥卻有風捲殘雲之勢，浪過淘沙之闊，悄悄一語：“李挽顏。”

長歡搖了點頭。“長歡隻是暫住這裡罷了。”

“本來如此。”李夫人有幾分遺憾。

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環繞，飄忽無定。

李挽顏隻看了一眼長歡道：“我不是這裡的仆人。今後你也就跟著她們稱我為夫人便可。”

長歡頓時明白了，本來這李夫人誤覺得本身是這裡的人。

“出去吧。”屋裡又傳出了話。

長歡進到了竹屋，出去才發明本來這屋子倒是挺寬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