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開誠[第3頁/共4頁]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費宏德人未到，聲音先到。段嶺忍俊不由，無法點頭，接道：“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怠慢了。”

林運齊提條記下，又說：“我這裡的冇有了。”

“天底下長得相肖的人這麼多。”段嶺說，“先生竟然一眼就能判定，實在是不成思議。”

“你不懂。”段嶺說，“朝中一層一層的，寫份公文上去，在戶部卡到你入秋都下不來，來了也是次等的種子，先這麼說，若此次戶部當真辦下來了，我當著你的麵把種子吃了也無妨。”

施戚忙諾諾，段嶺不住好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本來也是普通，對著大片荒地，讓他如何生錢去？但看施戚辦事極有層次，賬也管得清楚，問到甚麼，不必看本就能一一報來，才氣是不錯的。

“先生熟諳我娘？”段嶺顫聲道。

“炭是賺不到的。”施戚說，“可也不能白給了他們。須得冶鐵方能有產出。”

武獨點頭，表示也能夠。段嶺便親身起來，泡了好茶，著人去請費宏德。

“先辦公事。”段嶺很有點怠倦，認識到接下來纔是費事。

“唔。”武獨起家洗漱，完了便與段嶺到廳堂裡去。

“多年前有過數麵之緣。”費宏德答道。

段嶺明白武獨的意義是給他們守著，以免有人聽到隻言片語，便也不勉強。武獨走到門外，關上門，獨自站著，仍聽得見房內的對話。

“見的人多了。”費宏德說，“內心便天然有說法，殿下馳騁疆場的風采，似極了先帝，正有‘虎父無犬子’一說。”

“是我的錯。”段嶺答道，“初時冇想到會牽涉出這麼多事來，此事勞煩林大人替我先行按下，不成通報朝廷，過了待我寫信細細稟告。”

“先前是這麼說的。”施戚答道，“不知哪位大人又發起，鄴城既然退了元軍，又循分下來了，今冬說不定能增些，來使我也辦理過了，兩位大人可放心。”

“我到外頭坐會兒。”武獨說，“曬曬太陽。”

“不成。”嚴狄點頭道，“本想再抽點人出來，冶煉兵器，現在炭是有了，鐵器也不如何缺，須得趁本年過冬，囤積兵器。”

歸正鄭彥在這兒，不消也是白不消。

段嶺想了想，說：“冶鐵之事臨時按下，十一月再提，修城牆須得加快，給你二十天時候。”

武獨說：“施戚，讓鄭彥給你寫封信，你派人到淮陰去，先找淮陰侯買。”

“臨時先這麼說。”段嶺又朝王鉦說，“這些日子裡城中來了客人，須得束縛妙部下，不成衝撞了。”

“各有各的天賦，也各有各的職責。”費宏德答道，“恰是‘天命’地點。”

“是這麼說。”段嶺道，“我記得河間以南，是有鐵礦山的，可不知為甚麼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