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深謀[第2頁/共4頁]

而李衍秋則是站在一個仆人的高度上來看這個國度，若按段嶺疇前在花樣中所學，天下為家，全部天下都是天子的。

“烏洛侯卿。”李衍秋說，“找了你半天，冇想到竟然在這兒睡大覺，你倒是落拓。”

“嗯。”李衍秋說，“以是在過完第一個階段，就得遷都，換到江州以後，隻要有江州士族的支撐，待權力領受完後，便可撤除他了。接下來的這段時候裡，你要做的就是攙扶江州一帶士族，與淮陰侯對抗。”

“是這麼說。”段嶺答道，“那天我與費宏德先生談起地盤題目，都感覺實在毒手。”

“那就是了。”段嶺說，“再過幾日，便著鄭彥護送四叔歸去吧。”

段嶺：“……”

“開端打算是以十年為一段。”李衍秋又道，“第一個十年裡，操縱西川的稅賦，援助北線作戰，光複國土，將戰線推動到長城一帶。”

郎俊俠隻垂手而立，保持了沉默。

說畢，劍出鞘，一聲清越聲響，鄭彥的佩劍被拔了出來，扔在郎俊俠麵前，落地，“噹啷”一聲。

郎俊俠瞥見李衍秋時，臉上有那麼一頃刻的神采擺盪，彷彿失了方寸，但很快又規複了平靜。

在這段時候裡，變數極多，重恐怕將連累更多的大臣站隊，令牧曠達有機可趁。

“太難了。”段嶺點頭說，“很多事，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滿身，不知從何動手。”

“治國之道，也就是製衡之道。”李衍秋說，“但你爹有句話，說得不錯，我們在這十年中，仍需恰當放權，不成冒險集權。畢竟當大臣的，也是在為你經心極力地賣力，不能為了安定帝權，導致邊患頻起，不然遲早會出題目。”

段嶺點點頭，李衍秋又說：“與你相逢，乃是老天待李家的恩澤，本不欲多談這些，不過聊聊也好。罷了，本日就趁便去看看烏洛侯穆，看他有甚麼話說，不過以我對他的體味，該當是不會有所悔疚的。”

“我看你殿試題目上亦提到此事。”李衍秋說，“想必歸去後，你已有主張，你和叔父、你爹，哪怕你爺爺都不一樣。大陳曆代皇室成員，唯獨你有這經曆，自小就在官方長大，也是天意使然。你體貼民生痛苦，來日這天下到你手中，必能一掃現在頹廢之勢，迎來新的亂世。”

李衍秋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段嶺的頭。

至於段嶺的身份，那不是李衍秋能說了算的。固然李衍秋是天子，但是在證明“誰是我侄兒”這點上，也僅僅站在證人的態度上，不能隨心所欲地改換太子。

李衍秋想了想，又說：“姚複有一季子，不堪大任，待他身後，淮陰的治轄權遲早能收回來。屆時你將需求麵對南方士族的權力圖奪，分化，打壓，製衡，不能讓任何人的權力太大，哪怕是謝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