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求庇[第3頁/共4頁]
蔡閆墮入了沉默當中,半晌後問:“昌流君去了那裡?”
馬車裡熱得要死,段嶺想與武獨抱著,兩人卻都要出汗,武獨隻得拿著把扇子給他扇涼。
“臣遵旨。”馮鐸說。
氣候悶熱,段嶺的玉璜貼肉佩著,這是父親的那一塊,有它在,便彷彿生父的英魂也在,始終保護著他。
“你恨我不?”蔡閆在車上小聲說。
馬車在路上走著,外頭陽光萬丈,玄色的車簾卻密不通風,擋得嚴嚴實實,逼仄暗中的車廂內,蔡閆的後背被汗水滲入,郎俊俠的鬢角也儘是汗。
他假想過無數種體例,比方像處理邊令白普通暗害韓濱,或是直接頒旨,列舉牧曠達的證據,再奉告蔡閆是假的。
李衍秋一去,蔡閆就是將來的天子,隻要服喪期滿,便將成為黑甲軍的庇護工具,這時候無人再讓他等,全數人跑進府中,讓道,齊齊單膝跪地,將他迎出來。
“你說他現在在哪兒?”段嶺問。
“我倒是甘願你像疇前一樣,這麼與我說話,多說幾句,我內心還結壯點兒。”蔡閆說,“我曉得你從鮮卑山裡頭帶我返來的那天,便常常看我不紮眼,彷彿看著我偷了本該是段嶺的東西。”
郎俊俠便把車上的簾子放了下來。
蔡閆又說:“這也就意味著,現在他身邊冇有人了。”
段嶺不曉得大陳各地,乃至遼、元如何群情此事,這幾天裡,貳內心倒是閃過了無數個動機,連睡都睡不平穩。
蔡閆一隻手縮了返來,說:“是的,玉璜在哪?”
七天後的一夜,隆冬時節,武獨在路上雇了輛馬車,白日兩人騎馬,到得鎮上時便雇馬車夜行,白日醒來後再結算銀錢,騎馬走,去下個村鎮雇車。
馮鐸彷彿俄然明白了甚麼,刹時如墜冰窟。
說畢,他睜著紅腫的雙眼,驀地回身,逼近馮鐸,低聲道:“殺了他。”
“這……”馮鐸說,“殿下,您的意義是……”
蔡閆微淺笑了起來。
郎俊俠冇有接蔡閆的半句話,他彷彿想到了甚麼,有點入迷。
蔡閆停下撩車簾的行動,郎俊俠說:“先帝駕崩時,玉璜不在他的身上。”
郎俊俠眉頭微微一動,彷彿不明其意,但冇有問。
“出來為何不問太後?”郎俊俠說。
“挺好的。”蔡閆俄然說。
這一起上美滿是順水而下,比行車快很多,說不定還能把路上擔擱的一天補返來。武獨持篙在江岸邊一點,帶著段嶺順水而下。
蘇閥代表江州本地士人,而牧曠達則代表著西川的固有權勢,接下來的朝堂,將是這兩人的疆場。但不管誰勝誰負,蔡閆的日子都絕不好過,哪一方他都冇法去拉攏,隻能在這兩大派係之間謹慎翼翼地尋覓一個均衡點。
三聲喪鐘,江山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