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終・為歡幾何[第1頁/共6頁]

靖武六年六月，布兒赤金拔都呈降書，元人退出長城，遷往回鶻以西。

如同光陰凝固在那年上京的傍晚，他牽著他的手，帶他去花樣上學，他總想擺脫，頭也不回地逃回家去。

深穀的雪地中，郎俊俠側身一栽，跌倒在雪地裡。

暴風飛起，陳軍、元軍的旗號獵獵飄蕩，凜冽作響。

暴雪飛卷，在那悠遠的天涯，彷彿有千萬戰神之靈如同流星般拖著白光墜落，每一顆來到陣前之時，俱化作保護南陳大地多年的身影，他們把握駿馬，踏空而來。

他沐浴著七夕的星光，背後則是浩大的銀河。

群臣鼓譟，隨之舉杯，觥籌交叉，每一個杯裡，都倒映著天涯的萬點繁星。

星鬥的銀河化作無邊無邊的光風，那一人，把握白虎，展開戰神的雙翅，在浩大光塵中遨遊。

“庇護不了你。便是我失責，如有那一天，我不死，也會有人來殺我，倒是無妨，我死了今後，天然還會有人，前赴後繼地來替你擋刀吞劍”

千裡以外的江州，漫天飄起細雪，李衍秋站在後殿樓上，眼望小雪紛繁揚揚。

翌日我本想去江邊找你下落，卻被姚箏絆住，偶然中被她發明我出城行跡，與武獨追來。陰錯陽差，你被武獨救走，我遍尋好久不獲，心急如焚，幾次幾乎他殺了事。

段嶺帶兵埋伏，攻擊拔都，兩邊一個照麵，段嶺將拔都射落馬下，阿木古衝來，搏命搶回拔都，迴歸己方陣中。

兩邊短兵相接的那一刹時，郎俊俠側身撞向阿木古，長劍上挑，迎向他的長刀！

奔霄越衝越遠，衝進了樹林，再衝出後，躍出絕壁，緊接著在積滿大雪的斜坡上朝下衝去，沿途激起猖獗的雪浪，直帶著兩人衝向穀地。

武獨一身黑鎧，不緊不慢，來到段嶺身邊。

風雪當中，段嶺跪在一片茫茫的雪原上，雪花飄蕩，郎俊俠躺在段嶺的懷中，艱钜地抬起手，發著抖，摸了摸他的臉。

此信寫於七月初七你回江州之日，這一次我曉得你將返來，且不會再走了，是以將一些話，寫在此處交予你。

那年我與你娘小婉倉促數麵，結下不解之緣，我本抱著複仇之心前來，從匈奴王麾下救出小婉，小婉為謝我拯救之恩，亦一而再，再而三勸說李漸鴻，饒我性命。乃至分開北疆，護送她回往段家時，她曾打趣我，若生兒，則拜我為師；若生女，則嫁我為妻。

“兩萬！”有人吼道。

斬馬劍挑起一道光，段嶺看到持劍的阿木古儘是血汙的臉，但是他已冇法再後退，隻得側著肩膀去硬扛阿木古的那一劍！

他們的身上落滿了積雪，雪細精密密地下著，覆蓋死去的人也覆蓋活著的人，連綿萬裡，亙古如一。

我雙手沾滿血腥，已不能再轉頭；你父雖赦我之罪，我卻不想你曉得我曾犯下的滔天罪過。有些人生在白日，有些人生在夜晚，刺客大略如是。那日漸鴻來後，我雖倉促拜彆，卻並未走遠，半途更幾次折返，見你很快便風俗父親在你身邊，亦為你歡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