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堂[第3頁/共5頁]

一場混戰就此開端，那少年鼻血長流，卻不撤退，衝上前要掀段嶺，段嶺卻矮身朝他腰上一撲，把他撲出迴廊，摔在花圃中，這一下，圍觀的孩童們當即紛繁大聲喝采助陣，圍成一個圈，光看兩人在雪地裡扭打起來。

窗格外現出人影。

婢女走了，段嶺又問：“我們去逛街嗎？”

“武獨。”趙奎開口道。

郎俊俠點了點頭，說：“出門不成多話。”

“若我所記不差。”那高貴男人說：“李漸鴻手中，想必還是有鎮國土的，具有鎮江山，便意味著此人亦要聽其號令。”

“過來啊。”少年見段嶺忍而不發，就像拳拳揍在棉花裡，毫無興趣，又拍拍他的臉，說，“問你話呢，是啞巴嗎？”

郎俊俠牽著段嶺入內，段嶺見院中積雪掃得乾清乾淨，三個比他高了一頭的少年站在十步外，各拿著箭，投進不遠處端放著的壺裡。聽到腳步聲，少年們便朝段嶺望來，段嶺又有點忐忑，朝郎俊俠靠近了些。

趙奎歎了口氣：“他若投奔遼人，借到兵馬返來，隻怕便不是現在這般簡樸了。”

高貴男人又問：“你與武獨相較呢？”

“你將他想得太簡樸了。”趙奎轉過身，麵朝院內晦濕東雨，兩鬢間已有風霜，諦視對方，一字一句道：

段嶺幾番要躲開，卻被少年箍著，轉動不得，好不輕易推開了他，卻不敢分開，隻因郎俊俠讓他在那處站著，他便隻好站著。

“我睡了，不疇昔了。”郎俊俠低聲說。

“現在上頭那位早已昏聵，不問政事，四皇子又是個病鬼，你我既已脫手，便再無退路。哪怕他眼下返來，亦可治他一個玩忽職守之罪，趙將軍，莫不是怕了？”

“李漸鴻麾下曾有一雜種，乃是鮮卑與漢人混血以後。雖不知其姓名，來源，但據我猜測，便是你久尋不得的那人。那鮮卑雜種來無影，去無蹤，乃至無人曉得他叫甚麼，乃是李漸鴻扣在手中的最後一枚暗棋。”

郎俊俠的肌肉與身材的溫度，身上好聞的氣味，令他在夢裡回到了南邊的夏季，被一團熾熱驕陽擁在懷裡。

“那麼，你與李漸鴻相較如何？”那男人又信口問道。

“可惜冇有這個機遇了。”高貴男人文雅地說。

右邊保護身材高大，足有九尺，渾身高低除了雙眼，未有暴露之處，雙手亦戴動手套，穿一襲大氅，蒙著臉，鋒利陰鷙眼神間或一瞥，心不在焉。

“我要去讀書了嗎？”段嶺問。

“部屬、武獨、知名客與鄭彥四人聯手。”蒙麵保護答道：“或有望與三王爺一戰。”

段嶺聽到小孩的聲音便精力一振，跟著郎俊俠以來已有好久未見過同齡人了，成日規端方矩，不似在汝南城中泥裡來水裡去地撒潑，不知上京的同歲人常日裡都玩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