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牧相[第3頁/共4頁]

是躲起來偷聽，還是……

短短半晌，段嶺做了一個挑選，他從書架後走出來，朝牧曠達說：“拜見老爺。”

牧曠達不知從哪兒問來的藥方，連段嶺也感覺過分較著，輕易被查出來；看在武獨眼中，更是粉碎美感，的確就和用拆牆用的大錘子直接砸人後腦勺差未幾。對用毒妙手來講，如何能忍？

“忘了。”段嶺想了想，若郎俊俠拿了本身的出世紙，想必太子也是那一天，不成漏出口風，答道，“彷彿是……七月初七。”

“唔。”牧曠達說，“禦史台與戶部，須得是我們這邊的。”

段嶺朝那文士施禮，將燈放在桌上，重新撲滅，牧曠達交給段嶺一把鑰匙，說：“最裡頭的櫃子，取一封客歲六月廿七的摺子過來。”

長聘笑道：“你未見丞相彈劾人的摺子，那纔是令人捧腹大笑的。”

長聘與段嶺都笑了起來，牧曠達看了一眼段嶺記在紙上的要點，點了點頭，說：“不錯。”

摺子底下有一個“閱”字，又有“姑息是”三小字，段嶺對那筆跡熟得不能再熟——是李漸鴻的手書。

長聘朝牧曠達說：“明日我便往江州去，替您先做好安排。”

段嶺點了頭，拿著摺子去一旁謄寫，先是粗讀一次，不由得讚歎於牧曠達所寫的摺子層次清楚，壓服力極強，起承轉折，無一贅言，亦毫無富麗辭藻潤色，先是就事論事，從細節切入，繼而縱覽全域性，句句老辣直指要點，一句話裡，常常藏著好幾句意義。

段嶺一心二用，既謄寫摺子，又豎著耳朵用心聽著，當真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牧曠達能坐上這個位置，實在是他的天命。經濟、農耕、政治權勢如何分派，謝宥所代表的軍方與江左一帶的自治權……一一列出，井井有條，不見涓滴混亂。既不能動本地大師族本身固有的好處，又要確保新帝與太子所代表的政治個人，能在江州有一席之地。

牧曠達一見武獨，便曉得是來找段嶺的，朝他說：“徹夜與你家小朋友有緣，便說不很多擔擱了他些許時候。”

武獨打量段嶺，說也奇特，段嶺承認了本身想往上爬，武獨反而不感覺有甚麼了，想來也是人之常情，不怕真小人，就怕偽君子，在武獨的眼裡，段嶺偶然候實在是既討厭，又風趣，半大不大的，成日想些莫名其妙的事，說些匪夷所思的話。

“既這麼說了。”牧曠達又道，“還費事你再等半個時候，若不忙著睡，且隨我走一遭。”

“托相爺的福。”長聘笑道，施施然拜彆。

“明天放假？”

“這幾日乞假，帶你出去玩玩吧。”武獨說。

段嶺還是跪在案前，擺開菜，明天犒賞來了很多，武獨還是一臉無聊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