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一步[第2頁/共5頁]

景正盛吸了吸鼻子，說道：“在返來的路上，二叔說前日二嬸嬸把他們屋裡齊姨娘跟輝兒捆了，隻因輝兒被刑部的人算計了去，胡胡說甚麼他認得太子，又說太子……跟我們家有些齟齬，偏巧當日卿弟出過城，因而這些人天然就盯著卿弟不放，這也何嘗不是他們查捕不力，找不到真幫凶惡，便隻拿我們家開刀。”

明麗站住腳，轉頭看時，卻見竟是蘇夫人，帶著個丫環，疾步而來。

明麗緊緊地摟住衛峰，眼中也落下淚來。

明麗摸摸衛峰的臉，將他臉上的淚擦去，道：“不怕，不怕，姐姐在想體例。”

朱氏心頭一驚,忙關了門,小聲問：“他們動刑了？”

明麗苦苦一笑。

明麗起家以後，便喚了四喜出去：“你給我梳頭，要個時新都雅點兒的宮髻，上回夫人送了我一件好頭麵，就是有鳳凰展翅的阿誰，拿來，另有，頭先王爺送了幾樣東西……有一件碧綠色的鐲子，你拿出來，我也要戴。”

半夢半醒當中，明麗俄然之間便想到本身在端王府做得阿誰惡夢，現在才明白過來，這些夢本來竟模糊地會成真，比方上回他在雀屏山上剿匪，她夢見他渾身鮮血淋漓，厥後他公然是遇襲受傷了；在端王府她做得阿誰模棱兩可令人驚心的惡夢，夢見本技藝持一把刀子將他刺死，現在想想，又怎是不真？若不是因為她的事，他又怎會殺了太子，又怎會落入現在的這個走投無路的病篤地步？

景老夫人打量她，見她氣度沉穩，眼中便漸漸多了一層淚，招手讓明麗疇昔，便讓她摟入懷中：“心肝兒！”

景睿忍不得了，乾脆垂淚道：“我隻要瞞著母親，切勿讓她再多傷懷，我也不想跟你說這些……卿兒千丁寧萬叮囑，不準讓我們向家裡流露的，他現在撐著是何企圖你也曉得，他如果認了，我們百口也是極刑，是以他寧肯就受儘折磨也不肯認……他也說：這算是他最後、最後一點兒孝心了！――我內心已經是難受之極！你何必，何必問，又有甚麼用！”

明麗便等待了，蘇夫人上前，望著她問道：“你是要去端王府？”

蘇夫人目光同明麗一對，然後卻又垂了眸子，沉默無聲地同丫環分開了。

明麗出了門，徑直去見景老夫人。

朱氏也落下淚來：“卿弟夙來是懂事的，這時候還惦記家裡頭……也不知是哪個黑心的賊，竟冤枉他暗害太子。”

景睿站住腳，抬頭望天看一眼，深吸一口氣，忍著淚：“我……我得再去辦理一下。”當下不再看蘇夫人，低頭倉促分開。

明麗便問道：“舅母，這是何物？”

景正盛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是誰，可要儘早地行事，我怕卿弟……捱不了多久的了……”說到最後，忍不住又淚沾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