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除夕之夜[第1頁/共3頁]

半夜過後、五更到臨之時，爆仗便響徹天空。不但宮中爆仗山響，要停止昌大的朝賀禮。平常百姓也競相燃放爆仗，將要開端拜六合、祭先人、相互拜年等活動。陣陣轟鳴的爆仗聲中，舊的一年已經疇昔；和暖的東風吹來了新年，人們歡樂地痛飲著新釀的屠蘇酒。初升的太陽暉映著千家萬戶，他們都忙著把舊的桃符取下，換上新的桃符——這便是大文學家王安石詩中所寫“爆仗聲中一歲除，東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的景象了。

慕府四口人圍坐著。慕夫人又叮嚀丫環蘭香去多燙些梅花酒拿去賜給仆人丫環們喝，又問貼身的丫環婢女：“明日要賜給大師的銀兩和布匹但是已經籌辦安妥了？”婢女笑著點頭應了聲是。遵還是例，丞相府每年正月月朔都是要給仆人丫環們犒賞些財物的，慕夫報酬人刻薄，對底下人一貫都是極好的。

說是守歲，倒也不見得真的要徹夜不眠。正如袁文的《甕閒評》中所言：“守歲之事，雖近兒戲，但是父子團聚把酒，笑歌相與，竟夕不眠，君子家所樂為也。”守歲不過是給一年到頭各自繁忙、冇有太多時候交換的人們，供應一個和家人密切暢談、促進豪情的契機罷了，倒也不見得真要徹夜達旦的。

慕丞相也忙安撫夫人：“雨薇是個聰明的，你就先不要瞎擔憂了，女兒行事穩妥，你是最清楚的。”

聽罷，慕夫人忙夾了一片菌菇嚐了嚐，點頭稱是。一旁的慕丞相也嚐了嚐這菌菇，確切甘旨，不由得又持續夾了好幾筷子，大喊過癮。

雨薇做的這道紅燒排骨不但味香，並且色彩非常標緻，讓人一看就食慾大增，一塊塊鮮嫩非常，小巧小巧的排骨放在盤裡紅十足的。

說罷，又倒了一杯酒，一乾而盡。

一家人聊著天，時候便不知不覺地疇昔了。未幾時，晴薇便困得點頭晃腦了，慕夫人將她抱到床上，不一會兒便甜甜地睡去了。

慕丞相又給本身倒了一杯酒，一口飲進，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說道“雨薇和閩王爺的婚期怕是頓時要定下來了，過了年怕是就該替你好好籌辦嫁奩了。”聽了這話，雨薇不知如何回話，一時候沉默了。

就如許，一家人說談笑笑地吃完了年夜飯。接下來遵循長安人一向以來的風俗，便是一家人圍爐團坐，一起守歲了。

慕夫人聽了這話，眼圈俄然有些紅了，感慨道：“恐怕來歲守歲，就隻剩老爺、晴薇和我了。大家都知那閩王不是個省油的燈，雨薇嫁去了那閩王府，隻怕定是要受些委曲的……”

慕丞相和慕夫人見到自家粉嫩小娃兒撒嬌的模樣，實在是心生歡樂。慕雨薇也倉猝笑著哄mm：“那是天然，這菌菇如此鮮美，也是離不開我們晴薇大廚這略顯陌生的刀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