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1頁/共3頁]

“旭鳳當年年幼不知事，許是獲咎過仙者，這裡且向仙者賠罪則各。隻是天帝天後乃六界至尊，尚容不得仙者此般妄評。”鳳凰眯了眯眼，眼風淩厲地掃過老胡。

我捏了氣味，一動不動，鳳凰法力高強，莫要叫他發覺纔好。

哐啷啷，五雷轟頂！竹籃打水，一場空。我運了運一股轟上腦門子的氣，要沉著，沉著……

“此乃我花界之事，不勞你們天家操心。”老胡耿了耿脖頸，固然，這實在是個自曝其短的行動，我不甚刻薄地盯著老胡圓短圓短的頸子看了一會兒。

“嗯，這件紫色的殿下可歡樂？”

鳳凰這廝竟摞了疊書在這床頭錦袍上！不偏不倚恰好壓在我藏身的袖兜處。

這番藏得恰是時候，我將將入了袖兜，便聽得房門一聲響，想是鳳凰那廝從洗塵殿返來了。

鳳凰低頭悄悄一咳，老胡悲摧氣憤地將鳳凰一望，摟著盤子裡菜菜的屍首道：“我就曉得，歹竹出不了好筍，你們天家冇一個良善之輩。你爹如此，你娘如此，你亦如此，想來你那整天介隻要夜裡出來的兄長也是如此。”

聽得飛絮、了聽兩個那邊翻箱倒櫃，我閉眼運氣，內運一個小週天，再運一個大周天。

跟在前麵的狐狸仙抬袖抹了把汗，氣喘籲籲插出去，“就是那根疇昔總被你放玉兔攆著滿天宮團團轉的胡蘿蔔仙，老胡呀！”

最後聽得一個悠然安閒的聲音道：“還是這件吧，有點灰也無甚大礙。”

了聽抖開錦袍，與那廝披將上身。

繼而轉頭，好學誠心腸將殿首的鳳凰一望，問道：“我若從省經閣中理幾卷書冊帶走，不知可否？”

固然，花界我住過四千年，天界我呆過一百年，卻不知魔界又是如何風景。

“敢問這位仙者是……？”鳳凰麵色幾分不奈，開口打斷。

飛絮又道：“殿下，不若給您換件錦袍吧。”

“亮堂了些。”

好輕易盼得雄雞打鳴，了聽、飛絮出去服侍鳳凰起床，不知誰將我頭頂的老酶書給搬了開，我正感激著，就聽飛絮道：“哎呀，這袍子怎的沾了灰。”

膽戰心驚候了半晌，除了燃燈翻冊頁的聲音，全然不見得有半點異動。嗬嗬，本來鳳凰這廝也有粗心的時候。

“這件金色的殿下覺得何如？”

呔！睡前讀書真真不是個好風俗。為了不弄出響動，我隻好忍辱負重，一夜不得轉動。

老胡麵上一白，卻仍舊挺了挺背，瞪著鳳凰。

我在袖兜裡晃了晃。

夜裡，老胡宿在狐狸仙的姻緣府。我在省經閣裡攏了盞螢燈，正兒八經地一氣翻找，最後捏了兩本薄薄的小冊子謝過看管省經閣的小仙倌，出了門過了石廊，便將小冊給棄在留梓池畔，奔著鳳凰夜寢的配房去了。

我低著頭豎了豎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