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 慈父之心[第3頁/共4頁]

梁泊昭捏了捏眉心，披了一天的摺子，眼底已是充滿了血絲。

“聽香水榭？”凝香聲音輕柔，默唸著這四個字。

自即位後，他一向勤於政事，疇前隻感覺為政者從不為民著想，而等梁泊昭本身坐上這把龍椅後，才明白這個位子有多麼難坐，比起之前的馳騁疆場，禦敵衛國，現在天下的百姓百姓俱是擔在肩上，比兵戈更是要難上百倍，也累上百倍。

凝香望著跪了一地的宮人，隻啞著嗓子，輕聲道；“都起來吧。”

因著女兒受寵，凝香的職位也是水漲船高，固然常日裡隻住在水榭中，也不露麵，可宮人們提起凝香，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比提起太後時還要謹慎。

“是。”王公公聽他話音暗沉，自個也是再也不敢多言，領著身後的侍從宮人，跟著梁泊昭向著元儀殿行去。

夜色如墨。

“她說甚麼？”梁泊昭終究展開眼睛，向著王公公看去。

凝香收回目光，邁開步子，跟著王公公穿過一小片竹林，那三間草房，鮮明呈現在麵前。

梁泊昭麵色深雋而淡然，聞言隻說了聲；“不必，回元儀殿。”

他擱下筆，閉目養神。

凝香走進了小院，屋子裡的統統都是熟諳的，她與梁泊昭一道用過的桌子，板凳，床，箱子，都與羅口村的一模一樣。

半晌，就聽王公公的聲聲響起；“皇上....”

王公私有些遲疑，謹慎翼翼的開口；“是董妃娘娘，說...”

聽香水榭位於禁宮深處，又是三麵環水，水榭裡春暖夏涼，非常惱人，固然凝香並無恩寵，也無家世傍身，皇上也未曾踏足水榭，宮裡的人紛繁傳播，都曉得那一晚皇上在玉芙宮與董妃大吵了一架，隻怕董妃今後也是再無恩寵，即便誕下了皇長女，可惜倒是個弄瓦，總歸是成不了氣候。

王公公一向在外頭守著，直到疇昔好久，目睹著凝香的肩頭不在抽動，他方敢出去，對著凝香輕聲道；“娘娘，您看，您和小公主是住在這聽香水榭，還是回玉芙宮？”

話雖如此，宮人卻還是畢恭畢敬的，涓滴不敢慢怠，聽香水榭裡的吃穿用度也滿是上上之物，放眼後宮，無人可及。

凝香怔了怔，回過甚去，就見幾個嬤嬤守在九兒四周，陪著她騎著木馬，孩子的笑聲脆如銀鈴，聽在人耳裡，讓人的心都化了。

梁泊昭眼角也冇展開，隻淡淡道了句；“有話直說。”

在孩子的笑聲中，王公公的話卻還是清清楚楚；“娘娘，皇上叮嚀老奴，請您和公主移步，去聽香水榭。”

“娘娘說，不知皇上可否開恩，允她回朗園住上一段光陰？”

凝香抱著孩子下了步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