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1頁/共2頁]
不知想要做些甚麼,不知想要些甚麼,甚麼都不知。
甚麼都不想做,卻又想做些甚麼,但卻又不曉得要做些甚麼。
耳機中輕緩的歌聲似清流,悄悄地淌過我的耳膜。
我,是活著的麼?
我就那麼愣愣地靠在床頭,看著被子上的圖紋,入迷。
一點一點地,被另一種更加淒冷的聲音吞入腹中,成為了它的一部分,被它代替。
一下,又一下。
眼中凝睇著甚麼,浮泛的。
它代替胸口堵塞的本身,猖獗地泄出了壓抑心臟的哭號。
我冇有起伏的情感,冇有知覺的身材,冇有淚水的眼眶。
如如果,那又為何冇有打動,渾身怠倦。
那一種被天下丟棄,獨留我一人的孤傲,經常環過我的腰,將我緊緊擁住。
路燈的光芒透過玻璃窗,投射到書桌上那白瓷的咖啡杯上,杯沿的咖啡漬透露在光芒下,卻又鄙人一瞬吸走了統統光亮,構成一個黑褐色的旋渦,將光亮扭曲,將我扭曲,將這個天下扭曲,捲入暗中。
我垂垂地被淹冇於那一片紅色,並非是陸地,也並非是液體的存在,那甚麼都不是,卻又甚麼都可以是。
就像沉悶的鼓聲直擊入心臟,那聲音,像極了抽泣。
前幾日曾嘗試,但非論用如何哀痛、苦楚的曲子來指導情感,那眼中仍乾澀如旱土,擠不出一滴水。
我單獨而遲緩地在這片被獨立出來的空間,踽踽獨行。輕質的帆布鞋踏上空中,卻碰撞出雷鳴般震耳欲聾的聲響,在這片六閤中,緊緊纏繞著氛圍,隨之飄向遠方,垂垂地,充滿了每一粒微塵,滲入了每一立方地盤。
我坐在租的小屋的床上,握著鋼筆。
然後,漸漸地,變了調子,低了聲響。
我看著前麵書桌上那翻開的條記,那條記中間亂散著的鋼筆,那鋼筆上壓緊的筆蓋。
這世上空虛萬千,我是否,存在過?在這湧動的光陰大水中,我是否,曾跌入,成為罹難者的一員?
就像,
那片六合的烏黑擁抱著我,跟著它淒冷的起落、環抱,胸口顫抖。
垂垂,我觸摸不到朝氣。
垂垂,我感受不到光亮。
我無言,它便替我。
胸中壓抑著甚麼,悶悶的。
我想我彷彿真的變成了冷血植物,上帝采納了我申請淚水的文書,毫不包涵。
我似冇有了靈魂,任窗外大雨侵盆,屋簷上的積水不堪重負落上雨棚,金屬質地的雨棚被雨滴打出不間斷的“砰”“砰”聲。
腦中似灌滿了水,重重的,恍忽的,蒼茫的。
我想要的,到底是甚麼?
忽的,似被掏空的心抽疼了。
不知為何,落筆便是這個題目。
就如許,讓我甜睡,沉入連上天都不曉得的深淵。
我緩緩的閉上雙眼,好似要進入甜睡,身心都似經曆了滄海桑田般怠倦、倦怠、無慾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