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雨夜雷霆[第4頁/共5頁]

“那老頭卻不睬睬為師，隻朝屋中的血衣觀音喝了一聲‘我道你這半年跑那裡去了，卻本來和姦夫躲進西安城，真叫人好找。出來吧，你冇處所去了！’說來也怪，那老頭的聲音固然不大，可聲音卻清楚地傳了過來，即便是天上的雷聲也蓋不住。聽他稱為師做姦夫，我心中倒是歡樂，覺得他是河南江湖朋友請來的幫手。我自不肯讓他將血衣觀音給害了，當下就大喝一聲，顧不得去尋兵器，就捏著拳頭撲了上去。”

“那歹人落地以後，如果滑冰普通溜出去兩丈，貼著牆壁像壁虎普通又滑上牆頭，痛叫一聲‘好好好，好俊的技藝，老子認栽。嘿嘿，今後山高水長，有的是見麵的時候。’”

小鷹吃驚：“師父，你可不能入邪教做妖人啊！”

“當時我就嚇了一跳，這這這，這不是亂了嗎，這白蓮妖人公然是邪得緊！”

大鷹卻不活力，道：“師父當年固然已快三十，可何嘗經曆過這類事情，頓時紅了臉，亢聲道‘我們江湖後代義字當頭，我救你，那是不忍心看到你孤兒寡母被人欺負。不過，我現在是官差，你是白蓮妖人。等你生下孩子，養好身子，自拜彆便是。今後江湖相見，須部下無情。’那女子淡淡一笑，說‘以你的技藝，殺得了我嗎？也罷，我領你這份情，今後如果江湖相見，饒你一次。’”

說著話，大鷹的麵上暴露驚駭之色：“為師記得，那是隆冬，也是在這座院子裡。風雨好大，滿天都是霍霍的電閃，直吹得這顆槐樹呼呼亂響。那天夜裡，她就喊肚子疼，說是估計要生了，叫得難叫一個慘。都快一個時候了，可腹中的孩兒還是出產不下來，疼得她麵麵煞白。”

“自那日以後，這話我與那女子再不提起。日子又過回先前那樣，每日我辦完手頭的差事，就吃緊地趕回家來，洗衣做飯打掃天井，甚麼活兒都乾。而她，則撫著日趨隆起的肚子，立在一邊看著，笑著。那畫麵，真美。為師感覺，如果時候能夠停止在這一刻就好了。就在這院子裡，在這暖和的陽光中。可惜，好的日子終歸是要疇昔的。”

小鷹見師父如此傷感，不敢說話，悄悄地退了下去。

“師父，徒兒剛纔去了提刑衙門，袁僉事袁老爺有令下來，命我們去一趟平涼。”

“甚麼事？”

“那女子點頭，說不消了，她孩兒的父親早在一年前死在一場江湖械鬥當中。”

“我是江湖人物出身，要尋錢，天然是要乾那些冇本錢的買賣。但是，如果去犯上幾場大案，不免要轟動官府，一旦查過來，以她的身子，又如何經得起長途跋涉。河南那邊的江湖朋友，說不定也會聞風而動，到阿誰時候，為師又該如何對於？一時候，老夫倒有些困坐愁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