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知識就是力量[第1頁/共3頁]

小二：“高先生，掌櫃的說了，本店本小……”

高文裝出一副氣勢洶洶模樣，冷哼一聲：“且領我進屋，先看看你的上房是否合我情意再說。”

先前高文又累又餓，背心中已是冇有半點熱氣，在掌櫃的麵前強撐了半天，比及進了房間，身材才停止不住地顫抖起來，牙齒也高低磕擊響個不斷。

高文現在最聽不得“錢”字，當即嗬叱道：“穿得少又如何，小生欲效魏晉前人之風采。昔有蘇子曰：‘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盤桓於鬥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淩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禦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成仙而登仙。’天然要寬衣大袍，若穿得厚如狗熊，笨如蠢牛，豈不失了風采，又如何飄飄乎馮虛禦風？”

好歹也是做個刑名師爺代理快班班頭，管過幾十號弟兄的人，高文身上自但是然地帶著一股大人物的氣勢。

燙了腳，蓋上豐富的棉被，高文想起這家堆棧的掌櫃，又想起淩晨時被人剝了棉襖，心中感慨：一樣是旅店老闆，人和人如何就那麼大辨彆呢！

一通蘇東坡的《前赤壁賦》背下來，固然聽不懂，可堆棧掌櫃和小二卻感覺麵前這個高文先生是個有故事的人。

掌櫃的謹慎道：“高先生，本店本小利薄，這房飯錢你是不是……”

實在也能夠瞭解，淩晨的高文不過是一個淺顯人。而現在的我因為熟諳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石廩生，也被當作了士林中人。以是，不管看起來如何得誌，店家也不敢冒昧。

但看麵前此人，身上的衣服料子倒是不錯，裁剪也頗熨貼，可儘是汙垢，顯得非常狼狽。並且，大寒天的，身上隻穿了兩件單衣，看起來有些得誌。

不覺走到衙門口，昂首看去，就見衙門外那麵土坯圍牆上橫七豎八地貼滿了佈告。

掌櫃的抽了他腦袋一記：“笨伯，是在背書呢？四書五經曉得嗎？”

“該死，這個石老頭實在是太不靠譜了！”高文氣得眼睛冒火。

不半晌，店小二就送來一壺熱酒，一小盆饅頭，一缽燉肉。

掌櫃的又謹慎問：“高先生，大寒天的你如何穿得如此薄弱……這房飯錢……”

看到高文遊移，掌櫃的警戒起來。

又問了一句：“高先生你是住店還是打尖？”

店小二輕手重腳地退出房去，悄悄地掩上了門。

還冇等他將話說完，高文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唱道：“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敷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孤單，唯有飲者留其名……”

院中，小二：“掌櫃的，方纔那高姓客人在說甚麼，是不是在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