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頁/共4頁]

“起來吧，你本日在宮裡值夜麼？”

桑蓉道：“指導二字奴婢當不起，隻是奴婢已暗裡求了皇貴妃了，隻要小主耐煩些兒，保重好自個兒，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皇貴妃道：“好了，不消說了，你想說的我都明白，我自有主張。”

“埋頭宮的蓮嬪染了傷寒，我要你去救她。”

皇後道：“嗯，昨晚喝了孟太醫開的補神安眠的藥，睡得安穩了些。”

室內炭火燒得很旺，暖和如春，角落裡巨大的羊脂白玉瓶裡插著數尺高的紅梅，一陣陣暗香襲人，皇貴妃穿戴一襲紅色狐腋裘坐在案前，一聽桑蓉的話，將手裡茶盞放下：“染了傷寒？”

隻這一會兒，爐內炭火已燃起，紅十足的，屋內總算多了些許暖和，寶貞忍不住伸過手去取暖，忽而又想起一事，回身指著珠蕊的屍身，呐呐道：“她。。。她莫非就一向。。。”

“酬謝二字不敢當。”桑蓉起家欲走，見蓮真淚眼漣漣，儘是依依不捨之色，心下大是不忍：“小主千萬保重，他日奴婢再來看你。”說罷又殷殷叮嚀橫波：“今後今後須加意謹慎，外間送來的東西一概不要用，我自會替你們想體例。”

桑蓉道：“但是燒了，就冇有證據了呀。”

麗妃低聲道：“娘娘訓導，臣妾知錯了。”頓了一頓，又道：“皇後，你說，玫朱紫的孩子，是不是蓮嬪。。。”

皇後看了她一眼：“你倒像親眼瞥見似的。”

麗妃聽她如此說，雖有滿心的話，卻不好再出口了，勉強又陪著聊了幾句，便告彆了。染春試了試，見幾上的茶涼了，便換了一盞上來，笑道：“麗妃娘娘內心還是裝著皇後孃娘，這幾日存候請得勤。”

皇後執掌後宮，事件煩複，又是節下，連日來未免勞累過分，身子便有些不大利落起來，這日剛喝了藥，在炕上歪著養神，麗妃又過來存候，見了禮，皇後命她坐了。

桑蓉帶了兩個小寺人走了，蓮真和橫波直送她到門外，看著燈籠的火光消逝，這纔回身回屋。

麗妃悄悄咬了一下牙：“荊州刺史給皇上送了四名美人，皇上那日一見便被迷住了，自是不耐煩聽這些。”

“本日一大早就有人來稟告，看來你們都已曉得此事了。”

桑蓉心細殷勤，除了飲水和食品等，還替她們帶來了火爐，以及一些上等銀霜炭。那跟從而來的兩個寺人亦非常機警，這時一個將食盒一層層揭開，將菜肴在地上擺開，一個卻生起了火爐。

橫波道：“隻能放這兒了，死個了宮女，不是甚麼大事，如許雪夜裡，不會有人來管的，更不會有人去稟告的。”

麗妃陪笑道：“娘娘這一貫累得很了，有些不大著緊的事該放一放，好生靜養幾日纔是。”

皇貴妃道：“冇有稟過皇上皇後，他們也冇這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