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思凡[第1頁/共4頁]
程四爺頓了頓,纔開口說道:“小花女人,恕我孤陋寡聞,思凡這曲,我還真冇傳聞過。”
野豬島古板得很,如果能帶去一些樂子,張小花感覺就美滿了。
下午張小花就和程四爺把遺漏的段補上,又看著蔡九齡唱,程四爺叫張小花提點提點,畢竟這戲是張小花唱出來的,她最熟諳,張小花一腦門子汗,都是專業,就她一個專業,那裡敢胡說話?多數環境就啃著花生仁,喝著小茶,倒也有那麼一絲神韻。
《思凡》說是是小尼姑情竇初開,上麵一折便是《下山》。
其間的唸白也被她省略了,因為太太長遠,她忘了很多句。
程四爺故作嚴厲地板著臉,隻是眼角已經按捺不住笑意。
一曲結束,程四爺還眯著眼回味,半晌才一甩摺扇,蕭灑地翻開,讚歎:“妙!妙啊!好一個思凡,好一個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小蔡,你咋看?”
張小花忍不住佩服,程四爺可不是濫竽充數,他不但是在聽曲兒,就連詞兒他都聽懂了!《思凡》本就是《孽海花》裡的一折,說的是小尼姑色空,年幼時體弱多病,被父母送去仙桃庵寄活,色空耐不住唸佛拜佛的古板孤單,擅自逃出了尼姑庵。
“蔡哥兒如果想壓住彆的梨園,乾脆唱個最難的,思凡如何樣?”
蔡九齡蹙著劍眉,他可聽出了這戲的難度,要想唱好,非一日之寒啊!不過他也挺歡暢的,正愁著老戲都唱膩歪了呢!
這算是張小花聽過的,勉強記得的為數未幾戲之一,還是小時候母親老拿個老灌音機,冇事一邊裁衣一邊聽戲,張小花年幼,聽多了也就記下來了。
程四爺再看張小花的目光已經變了,內裡多是駭怪,聽她唱戲就曉得,她可不是做這行的,即便程四爺冇聽過,也曉得她出了很多錯,而張小花也不是個沉湎於此的達官朱紫家眷,那她是從那裡聽過這戲的呢?
回到春仁堂,果不其然,長青站在門外,虎著一張臉,看到祝府的馬車,卻又扭過甚去,一副“我活力了”的模樣。
在一個老戲迷,一個老裡手,另有一個名角兒麵前唱戲,張小花的壓力可不是普通大,就是張九齡唱的,程四爺都能雞蛋內裡挑出骨頭來,更不消說她這敗落嗓子,以是清了清嗓子,一開口另有點顫。
茹秋蘭掩著嘴笑道:“四爺,您是裡手,還問我一個內行人,我隻是個聽戲的,就能嗑嗑瓜子,哼哼曲兒!”
蔡九齡搖點頭,懊喪地對程四爺說:“四爺,你說得對,是我學藝不精……”
敢情是就是唱戲的比賽!難怪程四爺正緊鑼密鼓地排戲呢,必定是想拿個好彩頭。
上中下九流張小花傳聞過,說法多了去了,此中一說,下九流為:一流伶人,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龜,五剃頭,六擦背,七娼八盜,九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