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頁/共3頁]

至於沈畫，第一時候想到的，是明楚這位明三蜜斯與她同歲，雖是庶女，但家世頗高且受寵嬖，身份計算下來與她相稱，上京適合的婚事數得著，此時回京，兩人隻怕要在議親上頭撞上一撞了。

裴氏拿起簪子往腦袋上比劃了下，一副不甚上心的模樣。

明檀上頭無嫡姐，二房三房的兩位堂姐俱已出嫁。明楚這位庶姐倒還待字閨中、且與她年事相仿。隻不過明楚和柳姨娘陪著她父親靖安侯戍守邊關，已有五年未曾回京。

唯有白敏敏一頭霧水：“阿檀，你聽懂了？如何就不俄然，如何就預示了？”

“依我看，那位殿下本就那般猖獗。”

承恩侯顧進忠侵犯田莊、私開鹽礦，數罪並舉。現已削爵抄家，判流徙千裡，一貫受寵的玉貴妃也因連累此案，被打入冷宮。幸虧罪不及家眷，除涉事人等，其他僅貶為百姓，男人不進科舉。

張媽媽見裴氏這般上心，梳頭時忍不住嘮叨了句：“夫人何必連柳氏那處也事事關照，那起子不下檯麵的，占了侯爺五年，現在怕是浮滑得很。”

裴氏覺得她圖新奇，倒不攔著，隻多指了兩匹色彩鮮妍的給她做外衫，還搭著引枕親熱道：“常日在府中，素淨些也是無妨，可這春日少不了踏青賞花，女人家穿鮮嫩些，活潑潑的，精力頭好，誰見了不喜好。”

裴氏眼尾稍瞥，淡聲道：“你這話但是左了。”

聽到這，白敏敏彷彿模糊明白了甚麼。

她與明楚疇前便乾係極差，這時返來，退親之時豈不是又多一人看她笑話？

白敏敏伸手打她。

成康五年的上元終是在熱烈喧嘩中有驚無險地疇昔了，年味兒也跟著漸止的冬雪悄悄消逝。

明檀懶得解釋，將桌上那疊核桃仁往她麵前推了推：“多吃些，補補腦筋。”

“再說子嗣，擺佈我是冇這緣分，抱養一個小的，操心費心不說，也絕無能夠秉承爵位。與其這般盤曲，不如將心機多花在阿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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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張媽媽又靠近低聲道：“說到底，這宅院當中子嗣為重。夫人於此道艱钜，但府中貌美丫頭不是冇有。再不然，這京裡小家碧玉也多的是，侯爺與柳氏相處這麼些年，見著新奇的，也該厭了。”

裴氏在吃穿用度這些微末小事上從不會落人話柄，給明檀添了定規，給沈畫也依樣多添一份。

比起靖安侯府都在等著一家之主歸京，剋日京中勳貴更加存眷的，是另一件毫無征象俄然發作的大事――

裴氏想到此處，也對勁地勾了勾唇。

過了半晌，她俄然想起甚麼，又問：“對了，阿檀比來但是有些不平常？前些日子進宮，她盯著梁家女眷看了好一會兒，她在外頭端方極好，若無事，不會這般失禮。另有元夕落水……厥後梁家送禮體貼，她也淡淡的，彷彿並不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