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第1頁/共4頁]
常說字如其人,端看那手字便知,她不成能是個十多年未行事就隻想持續過安靜日子的淺顯仆婦。
這信當然是不易傳的,萬一被髮明,便是給眼下景況雪上加霜。幸虧明檀素喜翻閱雜書,疇前也與白敏敏實驗過古書上的體例:“礬水寫字令乾,以五子煎湯澆之,則成黑字。”
周靜婉端坐在軟榻上,悄悄看著他。
隻是這信通到第四日,明檀用五子湯浸濕紙張,耐著性子等候筆跡閃現,卻見到了不甚熟諳的筆跡,上書:“定北王已奧妙歸京,藏身彆玉樓,最遲三日,將點兵北征。”
這信,不是白敏敏寫的。
屋裡冇點燈,陸停不由鬆了口氣,放徐行子,排闥而入。
問話不宜讓雲旖曉得,她便未讓雲旖在花廳守著,為防此人習武,人帶過來時都是手腳緊縛的,還給強灌了碗軟筋散,廳中也燃有令人使不著力的熏香,她與素心綠萼都事前服用過藥。
明檀未回聲。
徹夜夜空不甚陰沉,玉輪也藏進了雲層,陸停負手立在屋前,悄悄想著,阿婉平日清秀文靜,這彷彿是他熟諳她以來,她第一回這麼大聲說話,也是第一回沖他發這麼大火,看來王妃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比他設想中還要重。
這王婆子頭髮灰白,長了張誠懇本分的臉,看著是個做慣了粗活的淺顯仆婦。她入府已經十數年了,像個隱形人似的,一向安溫馨靜地在雜役處乾活兒,哪缺了人便替哪兒補上,總歸冇乾上過甚麼要緊活計,也不會來事,是以入府多年都隻是三等。
婢女不知該如何作答,嚴峻低頭,大氣都不敢出。
明檀一頓,隨即又掩了疇昔,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淡然模樣。
畢竟嫁入王府也已多時,她雖未決計運營,然想密查府外動靜,不至於毫無體例。
定北王府現在也被嚴加看管,裡頭的人出不來,外頭的人進不去,為今之計,也隻要等定北王反應了。
連續三日,江緒在外都冇傳回半點動靜,大理寺獄也未有任何停頓。獨一令人欣喜的是,聽聞陸停與大理寺獄打了聲號召,給懷有身孕的靖安侯夫人裴氏伶仃辟了一間牢房。
“蜜斯……”婢女不由拉了她一把,麵露難色,吞吐道,“蜜斯還是彆去了,姑,姑爺……姑爺讓您這兩日好生呆在家中,不要出門。”
這周先生說的也甚是有理,白敏敏聽了,也說不出甚麼辯駁之言。
素心與綠萼聞言,忙護在明檀麵前。
“彆過來,你出去!”
可這纖雲紙質料產自靈州,靈州遭難後,質料難以供應,若要是以貶價,在此之上又有更多可選的好紙,是以攀附不上,高攀不來,本年京中紙坊已不再出產此種紙張。
“蜜斯,您去哪兒?”見周靜婉徑直出了遠門,婢女忙跟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