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頁/共4頁]

岑溪呐呐地吞下了剩下的話，揪住他的衣衿動也不動。

穿好了內衣，他又順手找了件睡袍來給她裹上。然後再次抱起她，直朝樓下奔去。

“你現在就曉得痛了？痛你也該死，誰叫你纏著我不放……”

阮少棠穿好衣服後，她已經又睡著了，下巴抵著枕頭，長長的眼睫毛密密匝匝地垂下，一臉無知無覺。他在床邊站了半晌，她還是一動不動，他終究走了出去。

阮少棠聞聲轉頭時，她正掙紮著要爬起來。他連肝火都顧不得發作，立時大踏步跑過來，方纔彎下身材拉她胳膊，她卻順勢一把揪住他的褲腿。

阮少棠終究鬆了手，倒是一把推開她，翻身就下了床。

岑溪趕緊跟著問：“我能去哪兒嗎？”

舊事深影憧憧，她麵前仍舊是一雙看不見底的幽深黑眸，似是冷僻，又似是冷酷，卻又似是甚麼也冇有。她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睛，一刹時分不清疇昔和現在。而他的手還緊捏住她的下巴，她隻感覺堵塞，呼吸不過氣來，開端上氣不接下氣地打嗝。

岑溪還在說：“你不要走……我不哭了，我再也不哭了……”恐怕他不信賴似的，她一麵說著一麵伸手擦本身臉上殘留的眼淚。他不說話，她越擦越急，兩隻手在臉上胡亂抹著，不謹慎碰到了額頭上裹著紗布的傷口，頓時痛得一抽，整小我朝後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岑溪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耳畔就是他微熱清淺的呼吸，一時候衣帽間靜得隻要呼吸相聞。他的行動遲緩，謹慎翼翼避開她背後的傷。她屏息靜氣，一動不動，直到他終究扣好，才悄悄舒了一口氣。

阮少棠俄然低低嗬叱了一聲：“你又哭甚麼！”

他緊了緊懷裡的身材，傅和意已經說道：“阮先生，需求我來開車嗎？”

她趴在枕頭上舒暢得眯起了眼睛，朦昏黃朧中彷彿瞥見阮少棠站在床邊打著領帶。陽光透過他背後的窗戶照出去，他就站在那一片光輝的金色朝陽裡。她看不清光彩中間的他，他的周身彷彿都是玉華一樣的光彩，就像不久之前阿誰陽光下朝她走來的人。

厥後，他想過很多很多次，很多很多次在那最猝不及防的一頃刻，他老是會想起她趴在他腳下緊緊揪住他的褲腿仰起臉來望他的這一刻。但是不管他如何想，他都想不明白那天她為甚麼要抓住他，為甚麼要那樣好，冇有早一步也冇有晚一步，就在那一刻抓住他的腿不讓他走。

她冇說肯定甚麼時候，阮少棠卻並未多問，隻是虛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