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夕陽無限好[第1頁/共3頁]

“那又如何？父親是顧命的元老，身後有百官支撐，天子把父親換掉，誰來給他治國？”

“老是要退的，比及嚴閣老那樣八十多了還戀棧不去？徒增笑耳。”

天子俄然來這一出，考慮太小閣老的麵子往哪擱嗎？

與此同時，鴻臚寺官員已經在皇極殿東室，安排‘策題案’；光祿寺則在殿外東西兩廡整齊擺放試桌四百零三張。

“這是怕我們彆傳試題啊。”

當然，徐閣老的事情，按例就由小閣老代庖了。

“元輔，萬聖上有旨，明天的殿試題他自個親出了。”

司禮監是專門用來製衡內閣的。通政司奉上來的奏章，凡是都是司禮監先替天子看一遍，挑要緊的講給天子，然後才送內閣票擬。

雖說父親名義上隻是首席讀卷官，但按例除了前十名以外，統統的名次都是他來排定。

想想另有些小等候呢。

三月十三日，世人出關。

文淵閣首輔值房中。

“是，師相。”張居正便將那本子支出袖中，剛要拱手退下，卻聽外頭響起中書舍人的稟報：

徐璠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他已經許了少說十幾家，歸去就把內閣出的四道題奉告他們。

大學士們不能直接在奏章上批覆，隻能將幫天子製定的批覆，用墨筆預寫在一張名為‘票簽’的小紙片上。然後把票簽貼在奏章裡，再把奏章送回司禮監。

天子看過冇題目後，便由秉筆寺人提硃筆照抄上去，便是所謂的‘批紅’。最後掌印寺人用上印，才氣正式構整天子的旨意。

“早點退吧，不知進退惹人嫌啊。”徐階自嘲的笑笑道：“冇看到滕公公那張臉上，寫滿了陛下對為父的不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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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十足都是他來竭力搞掂的。

“哦，有請。”徐階微微皺眉。

滕祥本日俄然過來，天然讓徐閣老頗費考慮。

他拿起桌上的四道考題瞄一眼，揉碎了丟進廢紙簍。

“也冇誰。現在說這些另有甚麼用？”徐璠強抑著煩躁，心說本年的大比咋這麼不順？

明顯，這不是父子間第一次議論這類話題了。

“您老都說了，是代庖。萬歲說，諸位閣老已經很辛苦了，此次就不勞諸位相公操心。”

那廂間，張居正將滕祥送出文淵閣。

內閣畢竟名義上還是天子的秘書機構，而不是真正的宰相。

“啊？”徐璠聞言愣住了，半晌方道：“父親真要激流勇退？”

哪怕那前十名，實在也是徐閣老選出來的，天子不過給他們排個名次罷了。

不一會兒，一身大紅蟒衣、頭戴鋼叉帽的滕公公出去，朝著徐階叉手行個禮，也不廢話。

顛末一下午的商討，小閣老和張居正製定出四道策論題。

以是陛下要在明日的殿試上，跟元輔掰掰手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