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二更】[第1頁/共3頁]

直到張有德走遠了，聞人久這才又下了床。走到桌邊伸手拿起了阿誰盒子，放在手裡微微把玩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地將盒蓋翻開了。盒子裡，一層層透明色的糖衣上放著一個橙黃色的小狐狸模樣的小糖人。

但是，厥後，他開端悔怨了。

“先帝當政的最後兩年荒淫無度，對政事漠不體貼，他乃至都不曉得榴州的災情，又何談撥款賑災？”張有德笑著搖了點頭，“再來厥後，新帝即位，稅負不減反倒是又加了一成，在榴州實在是活不下去了，以是家裡隻得送了主子入了宮來。”

洛驍想到那些在疆場上落空了丈夫與兒子的孤寡老婦的哀嚎，和滿目瘡痍的戰後廢墟，緩緩閉上了眼。

聞人久微垂了視線道：“在這金碧光輝的宮殿裡呆的久了，固步自封，竟不曉得，現在的大乾，老氣竟已經這麼重了。”

聞人久隻是悄悄地看著他，半晌才道：“因為貧困？”

聞人久將手中的書放下了，站起家，伸直雙臂任由張有德替他換衣：“榴州離這帝京算上來也有不短的路罷？那孤問你，當初你又何為會想要入宮？”

聞人久視野緩緩落在那隻檀木木盒上，而後淡淡隧道：“不是甚麼要緊的東西，不必收起來了，丟了罷。”

張有德送了洛驍返來時，聞人久正在屋內隨便地翻著書，見人出去了，卻也未抬眼，隻是問道：“本日孤外出之時，可有誰入到孤這東宮來？”

“白天七皇子曾來了一次，說是要同殿下一同去皇後那邊賞花的。隻是主子推說殿下身材抱恙，便給阻了。”張有德走上前，道，“隻不過殿下本日在外馳驅了一日，身材可有甚麼不適？”

“洛驍。洛子清……洛子清嗬。”聞人久將帕子丟給張有德，略被打濕的發緊緊貼在慘白的臉側，纖長的睫半垂下來，豔色的唇似笑非笑彎著，眼角眉梢染上一份妖異的媚色，卻鋒利迫人得讓人難以直視。

“是。”張有德應了一聲，將那隻盒子拿在手裡，正籌辦排闥出屋，但步子還未完整邁出去，卻聽到身後俄然又傳來了聞人久的聲音：“等等。”

張有德微微一怔，而後細心地替聞人久將衣服的暗釦都繫好了，笑著道：“殿下如何好端端的問起了這個？”

張有德微微歎了一口氣，將最後的帶子束好了，退到一側，道：“主子在家中行二，四歲那年，榴州連著周邊的三個州一齊大旱，很多農戶地步收成都不好。不過，若隻是如許也能希冀下一年，但是冇想到，這一旱就是整整旱了三年。老天不給糧食，人都冇法活，那幾年可真是餓死了很多人，屍身堆一堆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現在的大乾在幾任天子的耗損下，已經變得太脆弱了。大乾需求的，是一個帶著他重新站起來的明主，而不是一個隻曉得殺伐交戰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