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菊[第2頁/共2頁]

第一個月下來，九菊內疚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小疊軟軟的紙幣，當時她臉上的神采就像玄月裡暖暖的陽光，讓全部大廳都亮堂起來。九菊說，我也能掙錢了。她的歡愉影響了爸爸，也影響了媽媽。爸爸說，你們看九菊啊，就像一朵要開放的菊花。媽媽也說，這孩子，到處都是花的芳香。

歇息的日子裡，九菊從不來打攪我們，一小我看電視，聲音節製得小小的，她壓抑的笑聲常常會從門縫裡鑽出去。我站在門外偷偷地看她，像賞識一朵玄月的菊花，她的美，就在她壓抑的笑容裡綻放開來。

媽媽說，你看九菊出落的，多麼像“小芳”啊！

九菊不吭聲了，她冷靜地用飯，冷靜地撿掉在飯桌上的米粒兒。或許，透過窗外那一縷一縷的霓虹燈光，九菊的眼裡，會呈現故鄉的大米，小麥和高粱，它們曾經那麼艱钜的呼吸，那麼艱钜地發展，就是為了被拋棄的運氣嗎？九菊的心疼得收縮起來。夜裡，她悄悄地擦了擦眼淚，一小我對著烏黑的牆壁，想故鄉的田間巷子，想她赤腳走在上麵的歡愉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