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1頁/共4頁]

安濟行動快速停滯了，怔了怔，轉頭看向常子煊：“表哥，他說甚麼？”

“我會先去報仇，待告結束仇家的性命，我就掘一個墓穴，和阿憂一起躺出來，再也不分開。”

“哎呀！”鐘意一拍腦門，俄然想起被本身丟在誹謗的樂無憂，趕緊大步走出來，笑問，“阿憂，是不是餓了？”

灶下冇有甚麼食材，鐘意搗鼓了半晌，端出兩碗酒釀元宵，一碗送去貢獻大仇人簪花婆婆，一碗端進了雕花裡間。

鐘意將碗放在床頭，扶他坐起家，迷惑：“你在看甚麼，我臉上有臟東西？”

但是此時這張小臉兒上有半個多巴掌都被張大的嘴給占了。

樂無憂正躺在被窩裡閉目養神，聞到熟諳的香氣，驀地展開眼睛，撞進了鐘意含情帶笑的鳳眸，不由得看癡了。

“嘖，”鐘意咋舌，撩起衣襬在床邊坐下，笑盈盈地看向他，“阿憂是在調戲我？”

成果一回身，看到一顆腦袋鑽進了門內，眉間勒著金抹額，一條油亮的大辮從臉旁垂下來，發黑如漆，更加顯得巴掌大的小臉兒嫩如白萼。

“彆人那邊不能改，但是想在阿憂這裡改一個。”

“……”樂無憂被他軟綿綿的聲音麻出一身雞皮疙瘩，“敢問鐘堂主本年貴庚？可有滿三歲？可否斷奶了？”

鐘意笑容滿麵，又舀了一勺送疇昔，眨眨眼睛：“但是人家又不想叫阿玦了。”

簪花婆婆抬了抬眼皮：“甚麼意義？”

廚房陰暗逼仄，爐灶中傳來嗶嗶啵啵地燃燒聲，一抹晨光從狹小的窗子裡射入，灑在她掌心的花朵上，鐘意怔怔看著這朵盛開的牡丹，漸漸睜大眼睛，心頭彷彿有一抹鬱結如同寒冰般悄悄消逝，化作汩汩暖流，流經四肢百骸，他再度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多謝婆婆點化，長輩受益很多。”

樂無憂懶洋洋地瞥他一眼：“我不在床上，莫非在床底？”

“但是你看這六合，如此浩大，這風雲，如此縹緲，”簪花婆婆抬手從髮髻間摘下一朵花苞，放在掌心，內力催動，花苞悄悄綻放，湛紫色的花瓣吹彈可破，在她衰老的掌心開出一朵鮮豔的花朵，她說，“你看這朵花的盛開，如此美好，花瓣上的露水，如此輕巧，年青人，人間並非隻要仇恨和淒苦，父母將你帶來這個天下，是想讓你見天、見地、見眾生、見萬物，而非見怨懟。”

“孩子話，”她笑道，“你這般罔顧性命，對得起父母的哺育之恩嗎？”

“以昨晚阿憂的傷勢，若冇有婆婆伸出援手，想必結果不堪假想，長輩願做牛做馬，酬謝婆婆的拯救之恩。”

鐘意愁悶地撅了撅嘴：“待會兒就等著膜拜吧！”說罷，抬腿往門外走。

“很好，很對勁……”鐘意揣摩著她最後的這句話，感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小聲嘀咕，“嘿，這話說得很有幾分丈母孃看郎的感受，可惜可惜，我對阿憂的傾慕彼蒼可鑒，即便是送個公主，也再不會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