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舊人[第2頁/共3頁]

一起走來，古璃俄然感覺，既然來這個人間一趟，若不留下點兒甚麼她心頭會有那麼絲絲的失落。

古璃昂首，光芒刺的她眼睛眯了眯，她喘了口氣，拉著文遠的衣襬求道：“你們真籌算屠城麼？不能屠城，那是好多性命，是甚麼瘟疫？你們讓我嚐嚐，我曉得、我甚麼都懂，就是天花鼠疫都難不住我，你們先不要屠城可好？”

陳良揚著大鬍子臉。憋得怒紅。

古璃乾脆用向前爬的，可右胳膊使力便抽痛，一隻胳膊速率真的不頂事兒，積雪被嗆進了嘴裡，她咬咬牙，邊向前扒著，邊使力喊道：“等等，你們等等，先不要啊。”

老將軍緩緩回身，揮起手中黃旗，瞭望街巷。很多流派還留有百姓，他這幾日腦中皆是百姓痛苦的麵龐，很多人麵布紅斑，癢痛折磨的百姓們直拿雪往臉上貼，圖那半晌冰冷的舒緩。氣味雖弱，呼吸雖難，可他們還能動，模糊還能嗟歎，滿臉都是期盼和要求。

中間的大鬍子瞪一眼一旁麵露調侃之色的胖官員，奪過公子手中令牌，對城樓上的白叟曰：“將軍令，辰時已到，開端屠城！”

一絲不好的預感油但是生，杜晗背後的掌心緊握，眉心突跳，他道：“文遠，不然――是何意？”

城外大鬍子的馬兒轉了個圈圈兒，那大鬍子喝道：“裴將軍，軍令如山，再擔擱下去，你想毀了我們西吳不成！”

打頭的那公子一身白貂大氅，勒馬站定。古璃模糊聞聲樓上那老將軍揚聲言：“文大人，將軍他如何決計？”

杜晗盯著一地碎瓷，沉默半晌。揚手道：“去吧，告訴裴老將軍――放火。我杜某此七年不會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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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中一片溫馨，陳良朝年青的智囊望去，文遠亦不作聲兒。陳良對峙道：“將軍，可昨日我們已經下了屠城的軍令，豈能朝令夕改？”

“嘭――”一聲徹響，杜晗手中杯盞刹時分裂開來。他目光一掃，目光在陳良臉上多逗留那麼一瞬。

如此沉重的決定他當真不知這軍令該如何行下去，他鼻梁高挺，展開眼睛，眉濃目明，星朗如月，當真是俊美無儔，如雕如琢。

夏季的淩晨，陽光打在白雪上，竟折出了五顏六色。古璃躲坐在枯樹下的枯草堆旁，積雪耀目，她麵前發黑，忙閉了閉眼睛。待再展開，卻瞥見一隊人馬踏著積雪走向城樓。

很久，他沉聲道：“決計麼？陳良。。。本將軍對仇敵尚可毫不手軟，可那是三萬百姓，莫非真要我做那坑殺無辜的劊子手麼？如果傳入百姓耳中，且不說我七年來心血儘數毀去，更有損我西吳德馨。。。民氣――向來都是――難攏好散。。。到底是甚麼瘟疫？非要屠城不成麼？徐太醫呢？他不是號稱神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