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伏案測聽風和雨】[第1頁/共4頁]

悄悄放下茶盅，李摯低聲道：“末將返回途中見到南岸大營起火。猜想應是周瑜將軍遭到攻擊。”他本想說親目睹到周瑜雄師傷亡過半，倉惶逃向南門。但話到嘴邊卻生生忍住了。他不想給李利添堵。

風，是瑟瑟肅殺之風；雨，是震耳欲聾的滾滾大水。

這時他纔看到李摯身上的龍鱗甲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褐色，腿上紮著被鮮血浸紅的紗巾，像如許的傷口竟有十餘處之多。現在李摯不苟談笑的臉上略顯慘白，嘴脣乾裂，鬢角已然濕透，耳際下方還殘留著乾枯的汗漬。

夕陽被烏雲粉飾，瑟瑟西風吹拂著血腥滿盈的鄴城。

聽到李摯的話後，李利通俗的眼神微微出現一絲顛簸，隨之悄悄合上竹簡。起家走到堂下，招手錶示李摯一同坐下。

是以李利聽到的風和雨，與宮外的聲響無關。

李摯驚奇道：“徹夜突圍，這是為何？主公不是說曹操不會命令放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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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半晌，李摯方纔平埋頭神，輕聲問道：“主公，我等眼下又當如何突圍？那曹操如此狡計多端，絕非言而有信之人。是以末將思疑他不會信守承諾，隨時都有能夠放火燃燒宮殿，一旦曹軍四周放火，我等隻怕就要葬身火海了！”

李利聞聲後眼皮刹時跳動幾下，旋即微微點頭，不急不躁地倒上一盅茶，邊喝茶邊說道：“南岸大營是曹操事前為我軍籌辦好的屯虎帳寨，位置很奇特，處於東門和南門之間，且間隔漳河頗近，彷彿是紮在河堤上的營寨。當初率軍安營時我便感覺大營的位置有些不當，卻又想不出題目出在那裡，因而臨時起意在北岸再紮一座大營，作為中軍的營地。現在看來，當時的預感是對的，這座大營公然有題目。

究竟上現在並未下雨，卻有風，呼呼的西北風。

現在大營起火，想必是曹軍安營之時便在營中埋下柴炭，而後靜等我軍駐紮出來，待機會一到便放火燒營，引燃地下的焦炭，如此便能將我軍一網打儘。”說這番話時，李利顯得很沉著，語氣平和，不帶一絲火氣，彷彿訴說著一件與本身無關的事情。

“現在回想起來，南岸大營火起，實在就是給西邊上遊賣力決堤的敵軍將士的信號。當他們看到東門上空升起濃煙時，便破開蓄水長達二十多天的攔河大壩，從而引爆大水。彆的，這道攔河大壩必然間隔我軍大營很遠，起碼應在三十裡開外，不然便不成能躲過我軍標兵的刺探。恰好是因為間隔甚遠，攔河大壩極其堅毅不易破開，才氣在周瑜逃離大營以後率軍撤退渡河之際，水淹雄師，將我軍一舉淹冇。

李利莫測高深地搖了點頭，沉聲道：“如果城外另有我軍兵馬與曹軍廝殺，我等還可在此逗留幾日，以便從長計議。但現在我軍兵馬已經全數城外已無救兵，我等如果還留在這裡死守，終究隻要死路一條。是以我等彆無挑選，唯有奮力一搏，纔有一線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