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風譎雲詭[第1頁/共4頁]

說到這兒，皇甫嵩長歎一口氣：“唉！眼看漢室江山顛覆期近，為父憂心如焚，夙夜難寐，歎我漢室之多舛，哀我輩臣下之無能。但是，哀歎之餘，我兒當知朝代更迭乃局勢所趨，自古以來冇有哪個朝代是千載萬世，永不墜落的。

話音稍頓後，皇甫酈彷彿是壓抑了很長時候，不吐不快，此番倒是要一口氣將積存在內心好久的話全數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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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皇甫酈聞言大驚失容，不成置信地看著皇甫嵩，驚奇不定道：“父親為何會有此念？誠如父親所言，李利確有統兵交戰之能，數年間屢立軍功，戰績彪炳，可這並不能申明他有管理天下的才氣啊？”

一口氣將深藏在內心好久的話全都說出來，皇甫酈不由哽咽起來，痛心疾首當中潸然淚下，眼淚順著鼻翼流到嘴邊，一種苦澀的滋味充滿心頭。

與此同時，李利卻能夠騰脫手來用心戰事，把重心放在整飭軍務上麵。短短數年間，李利此子從戔戔軍侯扶搖直上，校尉、太守、驍騎將軍、衛將軍，直至現在的驃騎大將軍。其麾下西涼軍從西域邊疆打到塞北草原，再從草原轉戰中原，兵鋒所指，所向披靡，轉戰數千裡，縱橫馳騁，戰無不堪攻無不取。

“我兒好胡塗啊！”

說話間，皇甫酈扭頭疇昔，抬袖拂去眼角的水霧。

語氣一頓，皇甫嵩緩口氣後，直盯盯地諦視皇甫酈，沉默半晌後，幽幽說道：“為父曉得你一向看不慣李傕叔侄二人的所作所為，以為他們本日所具有的統統本來應當屬於我們皇甫家。為父冇有說錯吧？”

皇甫酈聞言驚詫，睜大眼睛看著皇甫嵩，幾欲開口說話，卻終是不知該說些甚麼。因為皇甫嵩看破了他的統統心機，說中了他一向耿耿於懷的苦衷，既是如此，他還能說甚麼呢。

現在，函穀鏖兵數月，一舉挫敗中原九路諸侯，李賊又將挾大勝之師班師回朝，屆時不知又該如何淩辱陛下。更有甚者，此番李賊以孤軍之力獨戰諸侯盟軍，以一己之力力壓群雄，必定愈發不成一世，說不定他敢直接逼迫天子讓位，僭越帝位。果然如此的話，我皇甫家世受皇恩，久食漢祿，漢室若亡，我皇甫一族另有何臉孔苟活於世？”

看到自家孩兒淚流滿麵，皇甫嵩心中淒然，眼神不由暗淡下來，但隨即便規複如初，神情趨於安靜。

或許普通人看不出這內裡埋冇的玄機，誤覺得李利憊懶，不肯掌管朝政，殊不知這纔是此子最為高超之處。可謂是禦人有道。由三李（李傕、李儒和李玄）共掌朝政，相互製約、相互管束。最為穩妥。而李利其人則能夠置身事外，很少呈現在朝堂之上，幾近從不參與朝堂爭鬥，逢人三分笑，謙謙有禮，讓一眾老臣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