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風蕭蕭[第1頁/共3頁]

泰德泉邊天昏地暗，殺聲震天。一股玄色的潮流由南至北湧了疇昔，所到之處，濺起一線鮮紅的血浪。腥甜的鮮血濺落在草地上，如一片片盛開的花朵，素淨、嬌美而慘烈。

“聖狼，是聖狼啊！”

在這浩大的天罰之下，蕭禹的前軍絕望了，就算是意誌堅如鐵石的男兒，也被嚇得肝膽俱裂，再鼓不起半點鬥誌，射出的箭矢變得狼藉而有力，揮出的鋼刀也再無曾經的果毅。在加上胯下戰馬對狼天生的驚駭，蕭禹的前軍未戰已經狼藉不堪。

耶律丙淳覺得，在這世上，已經再冇有讓他驚駭的東西了。但是，明天他驚駭了，當一條餓狼向他撲來時，他的身子竟然有些生硬，行動再無昔日的健旺與矯捷，揮出的彎刀也荏弱有力，就像他瞧不起的荏弱的漢人，砍在那頭餓狼身上，竟然隻是砍傷了那惡狼的一些外相。

“這是長生天的獎懲，快逃啊！”

幾隻禿鷲迴旋於空中，等候著硝煙散儘後飽餐一頓。

……

那餓狼並冇有被他的鋼刀嚇退，身上流出的血反而讓它更加凶悍而蠻橫。

兵敗如山倒，他已經迴天有力了。何況這數萬隻野狼前麵，還跟著數萬更加凶惡的草原鐵騎。

注1：取自曹勳《古疆場》。

“嗷——嗚——”那惡狼長嘯一聲，綠油油的眸子直盯著將它砍傷的耶律丙淳，一縱身再次躍起，直撲向有些發傻的耶律丙淳。

一　　煙冥露重霜風號，聲悲色慘侵征袍。據鞍思盼度沙磧，縱橫白骨餘殘燒。（注1）

耶律丙淳，曾經在疆場上交戰十年的老兵，現在已經是蕭禹帳下的一名百夫長。十年來耶律丙淳不知經曆了多少場殛斃，倒在他刀下的遼人、漢人、靺鞨人、女真人……不知有多少，就連他本身也記不清了。他曾經曆過最慘烈的疆場，曾經一人獨當十數人的打擊，曾經帶著十多名部下，追殺數百名逃敵……他的身上前前後後留下二十多條傷疤。

跟著蕭禹前軍的潰敗，全部耶律洪古的雄師終究曉得產生了甚麼事情，頓時士氣全無，哪有人敢回身抵擋狼群和前麵隨之而來如狼似虎的耶律安端的鐵騎？頓時四散而逃。

“完了！”看著麵前已經潰亂不堪的兵卒，蕭禹一刀將撲向他的一匹餓狼攔腰斬做了兩半，在他的四周，已經躺著十數具惡狼的殘屍。

我蕭禹寧肯戰死，也毫不能落到敵軍手中受辱！”

耶律洪古堆積的十五萬鐵騎就這麼敗了，敗得莫名其妙。

茫茫草原上，無數人畜的屍身交仆躺在一起，滴滴答答地血水從人屍、馬屍、狼屍上滴落，會聚在一起，再不分相互。

這一戰，從天明直殺到傍晚，耶律安端追殺出足有五十餘裡，方纔鳴金出兵。順勢奪了耶律洪古的大營，緝獲無數。耶律洪古幸的蕭懷玉搏命相救，逃出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