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荷塘[第1頁/共5頁]
清婉昂首一看,是一個身著玄色長衫的少年,也是十七八歲模樣,國字臉盤,膚色微黑透紅,濃眉虎目,厚唇大耳,鼻若懸膽,樣貌威武,兼帶著少年人統統的稚氣,黑帶束髮,金帶束腕,勁衣皂靴,豪氣勃勃,非常地精力。清婉趕快避開閃到一側,焦媽媽伸手摟住了她。
“好一個‘芳心隻共絲爭亂’!且讓本少爺來瞧瞧,是誰窄袖輕羅,不見來時伴啊,哈哈!”俄然身後傳來輕浮的男人笑聲,言語甚是輕浮。
這正覺寺一共有六進大殿,彆離供奉著佛祖和諸位菩薩。捐了兩錠香火銀子,清婉與焦媽媽、英姑一起,挨個佛殿膜拜焚香,竭誠祝禱。比及膜拜結束,已是磕了上百個頭了,隻感覺雙腿痠軟、雙膝有力。
焦媽媽不由又羞又惱,又礙於男女之防,隻得轉過身去不睬。
知客僧聘請他們去禪房略坐一坐,清婉卻喜好青蓮塘的美景,對峙在塘邊的柳樹下喝茶。
焦媽媽與清婉趕快行禮。焦媽媽道:“大師這是說那裡話來!我等來此賞景,惹下這番變亂,擾了大師的清修,非常過意不去。”
隻見這玄衣少年麵無懼色,朗聲道:“如何,要一起上麼?小爺本日就讓你們長長記性!”手掌揚處,隻聽得劈啪幾聲,再看三名主子的臉上已彆離捱了幾個耳光,擺佈兩頰已彆離有了五個鮮紅的指印。再見他肘撞拳擊,掌劈腳踢,隻瞬息間,三人便躺在草地上嗟歎連連了。
恒智禪師點頭淺笑,再轉向玄衣少年道:“阿彌陀佛,佛家講究慈悲為懷,這十三少雖說是言語無狀冒昧在先,在公子部下也算是遭到獎懲了,還請杜公子看在老衲薄麵上,饒他這一次。”
焦媽媽與英姑在側看得膽戰心驚,焦心萬分,卻苦於幫不上忙,內心叫苦不迭:誰也冇有想到蜜斯會在這佛門平靜之地被人衝撞,以是帶來的仆人俱遵還是例都在寺外等待。且本日並非月朔十五上香的大日子,廟裡香客未幾,後院荷塘四周就更是除了他們以外再不見旁人。此時呼救隻怕也是不及了。
雞尺溪頭風波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
“嘖嘖,我又冇有問你,你乾嗎本身跳出來呢?你如許老了,我但是冇有胃口!”白衣少年言語更加無狀,他的三個主子也哈哈大笑起來。
玄衣少年傲然道:“就憑你也配問我的姓名?我隻問你,今後可還敢這般膽小包天欺負人麼?”
相傳多年前一個夏季的麥收季候,農夫們忙著將收割下來的小麥用馬車拉參加院,梳理整齊了,齊腰斬下麥穗,再用毛驢拉了大青石雕成石軲轤幾次碾壓,頂風揚場,將麥粒與麥皮分離,再在場院中攤開了暴曬,曬乾後便能夠支出糧倉了。這一日豔陽高照,農夫們正忙著在場院裡攤曬麥粒,恒智禪師行至此處,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阿彌陀佛,本日有雨,各位施主速將小麥收起來吧!”農夫們不由迷惑,但是因為平日對恒智禪師尊敬有加,知他不是無事生非作弄人之輩,因而半信半疑間便將小麥堆起,用油布圍好,拿磚石壓住了。果不然一個時候不到的工夫俄然暴風高文,暴雨突襲,大雨整整下了一個下午一個早晨,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放晴。農夫們這才讚歎恒智禪師的未卜先知,厥後得知其他村寨的農夫們當日因暴風雨來得俄然,清算不迭,很多糧食都白白被雨水沖走了,對恒智禪師更是近乎崇拜,正覺寺的香火也更加富強。恒智禪師倒是一如平常,不驚不異,安靜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