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訓子[第1頁/共3頁]
寶兒懵懂的抽泣著點頭,又膽怯地望著父親說:“爹爹說,為人要樸重,不能怕惡權勢,不能貪吃貪睡妄圖吃苦,要有男兒的鐵骨脊梁。”
這倒是奇事,平白的,如何大夜裡靠寶兒功課?
我滿心感激,也不想看清他下的是一盤甚麼局,隻深思著將冰綃、尺素帶走,免遭五姨太的苛虐。
尺素一聽就眉開眼笑,健忘了疼痛般歡樂道:“原是傳聞五姨太想去隨禮服侍老爺呢,現在換成了奶奶您了。可見八奶奶纔是老爺眼裡的明珠呢!”
“尺素!”我責怪著。
致深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拍在書案上,驚得寶兒一個瑟縮顫栗,閉住了嘴,隻剩哭泣。
“背!”致深的聲音揚高,話音裡儘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意。我的心中一動,平白的,他明日就要離府,甚麼書不好考,如何拿來一段《孟子.滕文公下》要寶兒背,這並不是寶兒這些日學的窗課。
我一起在想,致深曉得寶兒不愛讀書,在功課上也從不去催促他,今兒是如何了?明日就要遠行,今兒反是來了興趣開端經驗兒子了。
致深已是起家,神采淡然,彷彿統統都不覺得意,漫不經心叮嚀我一句:“歸去清算行囊,帶上兩名丫環婆子貼身服侍便可,不必浪費。”
寶兒點點頭,我望著寶兒膽怯的眸光,鼓勵地向他點點頭,同他一道背誦著:“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誌,與民由之;不得誌,獨行其道。繁華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求缺齋的窗在夜色裡獨亮,窗上晃著兩小我影,一坐一立。
我立在門口,看到跪在致深膝下揪著兩隻耳朵嗚嗚抽泣的寶兒,寶兒抽泣地望我,看到救星普通眼一亮,“阿姆,阿……阿姆……”寶兒抽泣著想起家撲向我,又在致深峻厲的目光下跪回原處垂下頭。
寶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摸摸他的頭頂,但願他能體味父母的苦心,不孤負致深對他的希冀。
“瀾兒,待我巡查過海疆,忙完軍務,便帶你踏遍那天涯天涯。隻你我兩人……”
突如其來的出險,如此的出乎不測,我始料未及。我迷惑的目光凝睇致深,對他越來越看不透,彷彿全域性在他掌中肆意把弄,不偏分毫。
冰綃和尺素得知此事時,本來絕望暮氣沉沉的氛圍裡多了幾分新鮮的氣味。
麵前的寶兒令人愛恨不得。但他明白日裡扯謊做戲,也是為人所操縱。我緩緩走近,溫聲對寶兒道:“寶兒,莫慌,你奉告阿姆,你但是懂這篇文章的意義?”
寶兒常日惡劣,但我教他所背之文章,他大略都能熟背。不過三遍,寶兒已能本身背誦,偷眼窺視了致深沉凝的臉頰,見致深位置可否,又偷眼望我。
尺素厲聲道:“去尋五姨太講情呀!我們都是惡人,巴不得推他下水淹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