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倉鼠（一）[第2頁/共3頁]

“哎呀，蜜斯，胡亂想甚麼呢？人家鄭年老是君子君子，柳下惠。”冰綃羞惱道。

我更是眉頭緊蹙不解，冰綃急得問：“炸不沉活力，炸沉了還惱得甚麼？”

依了常例，致深一去海軍大帳，須得傍晚纔回館驛。我叮嚀冰綃為我備了熱水服侍我沐浴，看著我在浴桶裡目光發楞，如有所思，冰綃俄然謹慎又奧秘地問：“蜜斯，但是姑爺昨夜同蜜斯……”

“……有說是軍需官中飽私囊的，有說是吏部剝削的，有說是監守自盜的，我們爺一氣，拂袖返來了。”

冰綃惱得罵：“你再胡胡說，我拔你狗牙！”

來福正要接話，被來旺擠去身後繪聲繪色道：“我們爺高坐閱兵台，那叫一個威風八麵。左手是海軍提督劉大人，右手是葉軍門，前麵一口德國大鋼炮，禦賜‘黑將軍’的封號。就見號令彩旗一舉，一落，‘點炮！’轟的一聲，遠處海裡的靶船便炸得灰飛煙滅，一團黑煙烈火，阿誰壯觀，嘿！”

假的？我尚不明其意，來旺眉飛色舞的持續報告：“我們爺看得來了興趣，就叮嚀將號旗拿來，他親身發號施令，還步下了中軍帳寶座。”

來福嘿嘿一笑，兩個字擠出牙關：“假的！”

“那也輪不到總督府的丫環去服侍他一個小小的管帶呀!”狗兒趕車，忍不住更是挖苦著。

“來福、來旺、狗兒，大帥喊人呢，如何躲來這裡了？快去……”精忠疾步跑來號召著。

我嚴峻的屏息問：“又是啞彈？”

來旺見我，一拍頭道：“哎呦，奶奶是冇見到剛纔大帥閱兵的好戲呢。”

我羞惱的撩水潑她，便笑鬨去一處。正在嬉鬨，忽聽內裡窗根兒下狗兒回話說：“八奶奶，老爺回府了。”

來旺笑得捧腹說：“我們爺就說了，‘古有劍仙禦劍日行千裡，近有北洋海軍彈指神功，談笑間，敵艦檣櫓灰飛煙滅，不須一炮一彈，當向朝廷請功纔是。’羞臊得那些官員們跪了一地,狗咬狗，亂作了一片……”

冰綃也不睬會他，持續興趣勃勃地對我奧秘道：“蜜斯，阿婆說，鄭大人還真是個大孝子，每月的月俸都儘數寄回家中扶養老母的。人家做管帶的私運取利，冇兩年就置豪宅買地，隻鄭大人，最是不齒這些行動，日日研討西洋的鐵甲艦，廢寢忘食，徹夜不眠的。”冰綃這一起上滿嘴都是鄭興國，我反是多了一分驚奇，打量她，內心萌發那麼一點點昏黃不清的動機，在這顛簸不定的車裡，也冇有個主張。女大不中留，我是要為冰綃策畫今後了。

來福搶話道：“我們爺的手中號旗一舉，未落，就親身引了炮……誰想，炮彈出膛，海上那靶船紋絲未動，從麵前海上飄疇昔了。嘿，是枚啞炮彈，冇響。惹得滿座嘩然，但是糗大了……鄭管帶就又搬來一箱子炮彈，親身舉旗，目睹遠處海麵上靶船移來，鄭大人手中令旗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