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強作歡顏（二）[第1頁/共3頁]

我為致深佈菜，眸光望著他，緩緩點頭，表示他戒急用忍。他總算強壓下口肝火，揮手錶示劉提督坐下。

下樓時，見冰綃和尺素在廚子裡把弄一隻大海螺，那黃褐色斑紋完整的海螺非常敬愛。

“涉案人等輕則重責二十軍棍，重責號枷示眾。”

送走這二人，我摸摸那粥碗已涼，叮嚀冰綃去廚下熱過再拿來。一麵摸索地規勸致深，莫要太操之過急，畢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想是積習難改，也是如此的。

這二人草草見禮，就坐下，隻是為首一人的眸光打量我，頓了頓。

“嗯？”致深揚長迷惑的鼻音扣問，挑眼望他。

冰綃將熱好的粥端來，欣喜道：“姑爺嚐嚐這粥可有甚麼分歧？”

門外響起一陣宏亮的笑聲：“大帥這是金屋藏嬌呀，好雅興！”

“呀，那裡來的大海螺？”我問。

“造冊，變賣，充做軍資。”劉軍門謹慎的答道。

我親手拿過青花小巧描青碗為他盛過一碗粥，二人對坐了用早膳。金黃色的黍米粥，小菜是碧綠的海菜點了麻油，瑩白剔透的風醃荸薺，紅色的玫瑰鹵子淮山，色彩可兒。傳聞這廚子是從周府帶來的善於烹調海味的廚子，現在紆尊降貴為我們烹小鮮了。

劉提督笑眯眯地致深道：“大帥，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提督忙說：“這一船的貨色，便是葉管帶當了褲子都賠付不起。”

“如何要他陪？那賣主賠呀！走黑貨色，都是全款預付在先。”

他一番慷慨陳詞，致深卻冷哂了道：“我周懷銘隻看麵前了。私運，能夠！拿錢來！有錢就分一杯羹，籌集軍餉買炮彈修炮台，做甚麼不成？”

冰綃笑了點頭，為我們各盛上一碗，入口裡，口感光滑微鹹，我品品，還感覺有幾分淡淡的腥味。

“這是甚麼？”我看著一道粉白相間似山藥泥又略含腥氣的菜夾起問冰綃。

說罷他用牙箸拈起一撮，蘸了薑汁用調羹接著送來我唇邊。我微驚，當這冰綃更有幾分羞怯，開口遊移的接過吃下時，卻聽身後五姨太略顯錯愕的聲音：“爺，劉軍門有急事求見。”我慌得身子一退，致深倒是“啪”的一聲將牙箸放下，道一句：“傳！”滿臉都是絕望般的不快。

“隻是這，這……”劉提督一頭大汗，揩揩額頭的汗含糊道，“就是宮裡的安公公，還經常的差兵艦忘返嶺南和天津衛，給太後運新奇的生果荔枝龍眼。這海軍高低大家看在眼裡，上行下效……”

鄭大哥？我一驚，望著冰綃那對勁的笑容，恍然大悟，又看一眼致深問冰綃：“鄭大人來了？”

劉提督麵上一陣哭笑不得的難堪，旋即解釋道：“這……怕是不當吧？”

“嗯，在內裡候了多時了。才見姑爺有客，就冇有打攪。才他就要闖來，是我推了他內裡，這麼大的人也真不懂事，姑爺忙了一夜，還餓著肚子呢。”冰綃連續迭的說著，我半含擔憂的目光望著致深，他囫圇的將碗中的粥吞下，也不顧了燙口，怕更冇有品出甚麼極品天九翅的滋味，就這麼因公廢食暴殄天物了。